9号。
映入眼帘的数字让他完全怔住,同一时间,蒋长封和郁明空齐齐看清楚他手上的牌子,其他人随着两人的方向也朝郁礼手上的牌子看过来,尖叫一声赛过一声高。
有遗憾可惜的、有嫉妒羡慕的、有吃瓜起哄的、有不可描述的,唯独郁明空,脸色黑了绿绿了黑,实在算不上好看。
十号男同事看着蒋长封嘿嘿一笑,“老板,对不起了,如果知道是你,我会嘴下留情的。”
蒋长封漫不经心地笑说:“没事,玩游戏,不用讲究公司里的那套。”
他的目光紧紧攫住郁礼的眼睛,郁礼躲闪不及,手上的扑克牌被他捏变了形。
郁明空试图阻止,没等蒋长封开口,周围的人就说:“郁总,刚才前两组的人都按照国王的要求完成任务呢。”
更何况当今同性婚姻是合法的,同/性/恋群体虽然不大,但在年轻人眼中已然成为见怪不怪的事,两男的亲嘴或者两女的亲嘴,在他们看来都差不多。
酒喝高了,胆子自然也就变大,一伙人起哄,郁明空心里烦躁,想让蒋长封停止这场游戏。
蒋长封没理会郁明空的眼色,他走到郁礼面前,状若无奈,“游戏规则,我就算是他们老板现,也得暂时抛开这层身份。”
话是如此,两人站得近,只有郁礼看清楚蒋长封的眼睛是多么亮,那是陷入兴奋状态中的光芒
他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成了对方的猎物。
“你——额。”
两人身体倏地贴近,郁礼紧张地屏住呼吸,他被蒋长封揽住肩膀往后带去,这人力气大,容不得他挣扎。
眼睁睁看着蒋长封越来越往下低的头,灼热中挟杂着酒精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郁礼下意识闭上眼,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耳边传来蒋长封低沉的笑声,感觉到对方靠近他,眼闭得更紧。
这时有温暖的粗糙的东西轻按在他唇上,郁礼吓得重新睁眼,对上一双近在迟尺、含着笑意的眼睛。
蒋长封用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利用角度以及身材的优势把他按在璧上挡去大部分人的视线。
隔着手指,彼此的唇相互贴着,安静的六十九秒,漫长的一分多钟,这段时间可以发生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别人眼中短暂的六十九秒,郁礼却因此差点憋到喘不上气。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
手指放开,唇与唇间有了一瞬间的柔软触碰,似乎只是不经意的相碰。
分开时,意识都是恍惚的,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全身烧热。
气氛僵了一会儿,郁礼退出下轮国王游戏,手脚飘忽双目发直的走到郁明空旁边,说:“时间晚了,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
郁明空说:“我送你回去。”
蒋长封插/进来,“顺路捎我一程,叫个代驾过来。”
其他人看到老板离开,接二连三的也说时间太晚回去休息,一伙人出去打车,有开车过来的人喝了酒不能开车,都在打电话找代驾。
郁礼坐在副驾上,后座留给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郁明空难看的脸色还没从刚才那事缓过来,语气有点冲,“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是对蒋长封说的,蒋长封比郁明空大五岁,无论是当年在学校那会儿或是出了社会,蒋长封一直都是郁明空的人生引导者,教会他很多事情,郁明空敬佩他,叫他一声哥都不为过。
郁明空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他,蒋长封朝坐在前面的人看了眼,“你该不会还在意游戏的事?”他好笑地问他,“郁明空,你也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了,处事颇有我的风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明白?”
郁明空瞪他,他不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
蒋长封目光独到,有胆识有魄力,为人处世的那一套更不用说,不然也不会在没毕业时就拥有自己的公司。十年时间,如今各个行业领域他都有渗透,这样成功的男人不风流不花心,加上文嫣全心全意等他,他真的把蒋长封当成未来的一家人看待了。
也正因为了解蒋长封,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突然会如此靠近一个人。
两个男人间无形的战争没有波及到副座上的郁礼,他面目表情地盯着前方,心里却还想着刚才的事,越想脑袋越乱。
他对蒋长封又愧疚又心烦,车开到公寓楼,索性一句话没留,头也不回的下车了。
回到房间开灯,手机进来一条新的短信。
号码是蒋长封的,这次没有和之前那样删掉,郁礼点开查看,蒋长封问他有没有生气,还解释那是游戏,不用当真。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说不当真,可、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时间还能倒退吗?
郁礼揪住枕头泄气般砸了一下,他在床上胡乱翻滚了一夜,第二天对着镜子里稍显憔悴的自己,牙狠狠一咬,从隔间挑出一件短裙风风火火的冲进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