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蛮好的。”逄春憨笑一声,“基本看三眼就能睡着。”
“……”梁岳沉默了下,道:“那本书给你的目的是让你练,不是安眠用的。”
“啊?”大春一惊:“我以为只有睡不着觉的人才看书呢。”
梁岳无奈地看着大春。
他的世界里除了吃和睡好像没有什么其它事情,某种意义上来讲还真是一個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
“我睡着了还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儿,非得让我打他,就一直打……”大春嘟嘟囔囔地说道。
“还真看不出来。”陈举笑道:“你这人长得浓眉大眼的,天天做梦打老头儿。”
三人有说有笑,正在那里走着,又路过临门街的时候,突然见前方一处铺面前聚了不少人,内里喧哗不断。
隐约有人喊着什么“出人命了!”、“快报官!”之类的字样。
梁岳立刻警醒起来:“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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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骚乱的地方,正是前几日里起火的那家小酒馆,开酒馆的老夫妻此刻手足无措地站在店中,满脸慌张。
店中有一男子躺在地上,蜷缩身躯,浑身泛红,双手死死地抓住脖颈,好像无法呼吸一般,身体不停地抽搐,眼看就已经要不行了。
旁边还有两名男子,一人正拿着水壶,咕咚咕咚给他灌水,另一人则叉腰站着,朝人群喊道:“快报官!这家酒馆的酒有毒,我兄弟就要被他们毒死了!”
“这不是啊……肯定不是我家的酒啊……”老夫妻在旁边无力抗辩着。
“那难道他喝的是别人家的酒?”男子嚷嚷道。
陈举上前排开众人,喝问道:“都别吵,怎么回事?”
那站着的男子穿一身麻衣布袍,打了不少补丁,一脸混不吝的样貌,见到他们的御都卫官衣立刻来了劲,高声道:“官爷您看,我兄弟好好个人,就喝了他们家一碗酒,就变成这样了!肯定是他们在酒里下了毒!”
“这怎么可能啊?”老婆子一脸哭相,“我都不认识他们,无冤无仇的,干嘛给他们下毒啊?”
“那就更严重了,说明他们家的酒里就是有毒,谁来都有可能喝到!”男子大声嚷嚷道,“是不是怎么都得把他们带回去严刑审问一番?”
此言一出,老夫妻顿时更加慌了,马上就要一起哭出来。
“该怎么做不用你说!”陈举呵斥男子一声,让他退后,又看向老夫妻,“怎么回事?他真是喝了你家酒以后倒下的?”
这老夫妻在此地经营多年,老实巴交,要说他们会给人下毒,陈举着实不相信。
“这……”老头儿颤巍巍说道:“他们三人来这吃酒,这人刚喝了一碗,突然就倒地不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官爷,我家的酒绝不可能有毒啊……不信,我喝给你看。”
“哼,他自己喝肯定是没毒的!但是我兄弟喝这碗绝对有问题!要不然人怎么会这样?”男子不依不饶。
“嗬——嗬——”地上那男子灌了几大壶水之后,情况稍稍好转,肤色仍旧通红,但呼吸稍微通畅了些,他用手指着老夫妻,用狭窄的嗓音艰难道:“就是酒……有问题……”
梁岳自从进入酒馆之后,就直接锁定了他,一直蹲在这观察。
此刻见中毒男子没有了生命危险,他才出声问道:“方才喝的那一碗酒,还在吗?”
“都叫我掀翻了!”站着的男子一指,那边地上一堆凌乱桌椅,酒壶酒碗都已经碎了,酒水洒了一地。
“你们既然说酒有问题,不知道这都是重要物证吗?你把它们全部打翻,我们怎么查验它究竟有毒无毒?”梁岳看向他。
“这还用证明吗?我兄弟这么大个人,差点死在这!”男子的行为很奇怪,与梁岳对视的眼神一直在眨动,好像在提醒他什么:“有没有问题,你把他们带回去审一下不就知道了!”
梁岳再看看地上虚弱的男子,道:“先不用,要看你朋友究竟是不是中了他家毒,我倒有个办法。”
他站起身,朗声说道:“咱们从其它酒家多买几份酒,都给他喝,看看他有没有问题。若是他喝了都没事,那就说明这家的酒有问题。”
“啊这……”老夫妻一听他这说法,顿时急了,“梁都卫,这是做什么?我们分明没有下毒,这这这……”
在他们看来,这个逻辑实在是有些说不通。
别人家的酒没事,怎么能证明自己家的酒就有事了?这梁都卫别是收了这些无赖的黑钱,和他们一起来坑自家吧?
虽然上一次纵火案多亏了他才告破,可是保不准前几天还是正气凛然的人,突然就见钱眼开了。
毕竟财帛动人心。
何况这种事情在御都卫里又不稀奇。
可不知为什么,地上那刚刚死里逃生的男子,听闻这话却连连摆手,奄奄一息地说道:“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再喝酒了。”
“怎么?”梁岳云淡风轻地问道:“总不至于每家的酒都有毒吧?”
躺在地上的男人听见这话,直接一仰头,发出尖尖的一声:“噶——”
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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