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切就切十斤,那就是黄金百两。
听起来就有点奇怪,咋的,弄这么多大饼子,是要回去当早餐吃?
“不过……”掌柜压低声音道,“除了金价,我们店里向来是按两收取手工费的,就算工艺简单,这费用也不会减……”
“钱?”凌元宝啪地抽出一沓银票,“你自己看够不够。”
掌柜的接过一看,顿时满眼放光,“捕头大人,这边请。我们当着您的面现场量、现场称,绝无半点虚假。”
每个客人都有一个专属的单间,里面有个小小柜台,柜台后面已经有金楼的人拎着一箱黄金过来。切金的师傅是一名炼气士,虽然修为不高,可是能雇佣炼气士做工,本身就说明这里的规格。
毕竟炼气士和那满大街都有的武者不一样。
这炼气师傅从箱子里取出一根圆圆的小金棒,看样子已经提前准备好形制了。贵人们会随身携带的“金饼子”,说是饼,可实际上也没多大,更像是一枚稍微厚一点宽一点的金币。凌元宝要的一斤一个,比日常用的还大些,也不过是掌心就能托住的小圆饼。
就见他指尖聚起一道锋锐,细细从金棒上削下一层,这边削落,锦帕托住,那边掌柜就拿过来用小秤去称,分量丝毫不差。
片刻,便将十枚金饼切好。
那炼气师傅有些意犹未尽,问道:“用不用雕个纹路?”
“客人没要求,咱们就不用动。”那掌柜的将金饼装好,问道:“这位捕头,您可满意?”
“嗯……还不错。”凌元宝轻轻点头,也不多看,直接道:“再给我切十斤金锭,每一枚都要十两重,不能有丝毫偏差。”
那炼气师傅皱皱眉,似乎有些不理解。
周老福的手工费极高,花这钱来做这种简单的活计,纯属冤大头。可是既然客人有要求,他也只能照做。
当即又去取了一块整金,也不用模具,直接徒手就划出金锭来,一块块果然又是分毫不差。
“您过目。”那掌柜又笑呵呵承了上来。
“不错。”凌元宝又是瞥了一眼,继续道:“再给我来十斤,细细地切作臊子,每一丝都要一样重,不能有丁点偏差。”
那炼气师傅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切金饼、金锭都还能用,你把这金子剁碎是要做什么?莫非是在消遣我?”
“你管我?”凌元宝一瞪眼睛,“我就是要拿回去当饺子馅儿,不行吗?”
“这位捕头!”那掌柜终于沉下脸,“您是刑部衙门任职的,我们都敬您三分。可您要是在我们店里找茬生事,我们东家也识得一些您的上司……”
“你在威胁我?”凌元宝目光忽的一寒。
轰——
那掌柜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瞬,自己的身形就已经出现在了门外大厅,坐在地板上一阵发呆。
再看那房间,墙上多了一个人形大洞,想来是自己被丢出来时撞的。凌元宝这一手也颇为精妙,将人掷出去撞穿了墙壁,可人身却毫发无损。
房里剩下那炼气师傅见状,眼神跳了跳,转身想逃,可又犹豫了一下,想把桌上的金子收走。
凌元宝单手一拎,下一瞬,伴随着轰然声响,他就也出现在外面,和那老板肩并肩了。
在凌元宝面前,一个修为不高的炼气士,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大区别。
“你们这还敢号称东市第一金楼,这么一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又不是给不起钱,莫非是看不起人?”凌元宝也走出来,口中道:“那我今天可就要翻脸了!”
眼看事态紧张,上方楼梯口突然有一名身着锦袍的汉子走出来,气势深沉,修为不弱的样子。
“这位官爷。”但他没有出手,而是开口唤道:“我们东家请您上楼一叙。”
凌元宝冷哼一声,转身大喇喇随他走上楼梯,一直来到二楼尽头处一个房间。
宽敞的桌案后面,坐着一位衣着朴素的清瘦老者,他穿一身暗褐色长衫,须发皆白,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
“呵呵。”老者见她进来,先笑了笑,“小店招待不周,还请恕罪。只是不知我们这简陋小店,是得罪了哪一位官爷?”
他问的十分开门见山,一个捕头肯定是不敢来这里如此嚣张的,他怀疑凌元宝有人指使合情合理。
事情也确实如此。
凌元宝打量了老者一圈,问道:“你在这里能做主?”
老者颔首道:“小老儿不才,就是这金楼的东家,这里都是我的产业。”
凌元宝问道:“你就是周老福?”
老者又笑了下,道:“我叫周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