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骞被处理了,那边替杜骞考试的敦子也得到了一定的惩罚,两边的罪名一样,替考和被替考都是一样受到处分。
只是敦子替杜骞替考,自己没能考上大学,也不存在开除学籍这一说,但是三年内禁考是肯定的了。
敦子当初也想过后果,替考被抓通常都是规定禁考一年,需要隔年才能继续参加高考,他自己也琢磨着不过少一年,他已经在京城里耽误了好几年,不差这一点时间了,再加上杜骞给的那一大笔钱,怎么也是笔划算的买卖。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禁考三年,他之前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三年不能参加考试,又背上污点,等于自己的前途学业全毁了。
崔浩和敦子那几个人傻眼了,他们想去找杜骞,但是杜骞已经返回自己老家,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穷学生想找人也没有门路,最后连问带打听的求到了美院一个教务处老师那里,一路苦苦哀求,恨不得给那老师跪下了,求老师给个机会。
但对方回答的也很干脆,道:“别,你也用不着跟我说这么多,给人替考本来就是错误的,两边都要受处分,你们在我这说再多也没用。别说你们了,学校里涉案违规违纪的公职人员也都受处分了,犯了错都得付出代价。”
崔浩那几个人还在求他:“老师,他拿了钱是不对,可是您给他一次机会……”
那老师也觉得郁闷,这事完全是上头领导定下来的,他不过是参与进程说话并不算数,但这些学生找来他也不能躲着什么都不说,解释半天两边说不通道理,老师不耐烦道:“你们真不用这样,当初拿钱的时候就该想到这是不对的,既然当时敢做,就应该想到后果。”
敦子一咬牙,“扑通”一声给那老师跪下了。
老师脸色变了,躲开他跪下的方向,骂了一句“神经病”就匆匆走了。
敦子一个人跪在那脸色木愣愣的,眼神里发空,半天没落下眼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坚持了很久的目标,想不顾一切去完成的目标消失了,他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再握笔了……
敦子这边在美院没有任何进展,杜骞却是自己没脸再找人回美院,他成绩不行,家里是知道的,要动关系一年之后换个学校也不是不行,但是这笔黑档案却抹不掉了。
杜骞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心里又羞愧又愤怒,各种情绪混合交织在一起实在难堪的不行,他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脑中闪过很多想法,苏子安的名字一再闪过,而印象最深的就是苏子安和那个简宇桓走在一起亲密的样子……杜骞喉结滚动一下,眼神越发的暗了几分。
他钻了牛角尖,自己都没有办法让自己从里面走出来,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过了三天之后,才又做出了一个决定。
苏元德半夜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里滋滋啦啦的信号听的不是十分真切,对方的声音也带着点金属摩擦的感觉,干巴巴的,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你儿子苏子安,在京城被人包养了,你让他小心一点,最好自己离开。”
苏元德惊起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对方笑了一声,带着点古怪的腔调道:“怎么不可能?你之前也看到照片了吧,他做的那些好事,你们当父母的不管吗?真是好大的脸啊,养出这样的孩子,被男人包养……呵呵,我劝你最好自己找苏子安说清楚,让他迷途知返,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把这件事撒出去。”
苏元德紧张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小安他到底是被谁给……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你也认识,是简宇桓。简少爷年纪小,不过是玩玩,你们识趣点,自己提着行李离开吧,别弄的两边长辈脸上不好看。”电话那边的人装出一副傲慢的语气,说完也不等苏元德再吭声,立刻就挂断了。
苏元德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湿,好半天坐在那没有动弹,他脑袋里乱成一团,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在脑中炸开,实在不知道一时听信哪一个才好。对方说他儿子被人包养了,被简宇桓包养……简宇桓,那不就是张建良家的小公子,那个之前曾经跟他当过邻居的简家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