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这贱人是在污陷家母,她一个破落户的女儿,是家母发了善心把她留在府里,供她吃穿,视她如亲生,她却狼心狗肺,勾结外人加害府里姑娘,还要嫁祸给家母,凉薄之极,狠毒之极,罪该万死!”华大老爷激动得面容扭曲,声音都变调了。
秦崴大喝一声:“来人!”
候在外面的尹捕头应声而入,秦崴道:“请蔡老夫人移驾此处,就说本官有事请教。”
“万万不可啊,秦大人,家母年事已高,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已经病倒,再说,此处是灵堂,我那苦命侄女若是看到祖母被人冤枉,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
华大老爷声泪俱下,也不知道令他如此伤感,是担心母亲的身体还是担心侄女的鬼魂,亦或者是担心自己的前程?
“大老爷不用为此忧心,我妹妹看不到杀她的凶手伏法,才会九泉之下不能安息,再说,我刚才去过春晖堂,老夫人骂人的时候中气十足,身体看着比大老爷还要硬朗呢,大老爷你多虑了。”
灵堂里响起华静瑶凉凉的声音,华大老爷只觉得一股阴风从脚底钻出来,棺材里的为何不是这个死丫头呢。
“大老爷不必担心,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了,我身强体健,精神百倍,连同妹妹的命一起活,我们姐妹两个人一条命,定会长命百岁,大老爷你就放心吧!”此时,华静瑶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兴奋,斗志昂扬,字字句句都能戳在华大老爷的心窝子上.
秦崴都无法直视了,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心宽呢还是冷情呢,他在顺天府见过很多苦主,还是头回见到这么快就能化悲愤为力量的。
秦家纵有藏书无数的天心阁,秦崴读书万卷,也无法理解一个给自己办丧事的人,她的心路历程的。
蔡老夫人终于来了,她是被抬过来的。
一张软榻放在灵堂里,是如此的诡异。
软榻上的蔡老夫人一脸病容,与刚才华静瑶在春晖堂里见到她时不同,此时的蔡老夫人,两边太阳穴各多了一块小膏药。
看来真是病得不轻。
看到蔡老夫人,蔡碧莲又想晕倒了,可是她不敢啊,人中上还疼着,她深深知道,只要她有要晕倒的意思,华静瑶就会冲上来再给她一簪子。
这样狠毒,是人吗?
她暗暗看向华静瑶,没想到正对上华静瑶阴阴的目光,似乎在说:要不下次咱们试试断肠草?
蔡碧莲打个寒颤,连忙把目光移向蔡老夫人。
这时,秦崴说道:“蔡老夫人,刚刚这位蔡姑娘说,丫鬟兰芝是受了您的指使?”
“姑母,侄女是被逼的,被逼的。”蔡碧莲连忙说道。
蔡老夫人冷哼一声,她一进灵堂,看到灵堂里的这几个人,就全都明白了。
定是蔡碧莲那小贱人把她供出来了。
她明明已经许诺了那小贱人事成之后,把她嫁进隆安王府做侧妃的,这小贱人竟然还是出卖了她。
“贱人,你也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还敢宵想我那三郎,你连给他做妾都不配!老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你,你却含恨在心,我视你如亲生,你却是一头中山狼。”蔡老夫人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