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忽然被带来问话,又没有看到陶平和小宝,小红鞋这才慌了。
“葛老爹一定知道,找葛老爹!”小红鞋慌慌张张地说道。
华静瑶摇摇头:“我们来的时候,院子没有锁,一个人也没有,葛老爹也不在。”
“在天桥,葛老爹一家子都是演参军戏的,他们一定在天桥,我去找,我去找,还有付老三家里,陶平常去那里打牌。”小红鞋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媚态。
其实在牛房东把租客的身份说完之后,史甲便已经带人去天桥了,他刚刚进门,就听到小红鞋说葛老爹一家在天桥,史甲立刻接话道:“不但葛老爹一家没在,这院子里其他几家也不在,韩万宝问了他的手下,这几家人从昨天便没有出现过。”
韩万宝是天桥一带的地头蛇,他也是翠花胡同的常客,小红鞋自是知道他是谁。
韩万宝说那些人没有去,便肯定是没有去。
“还有付老三......”小红鞋无力地说道。
按照小红鞋的指点,史甲又带人去找了付老三,付老三也住在大石坎,史甲很快就回来了,付老三说,大前天陶平把之前欠他的五两银子给还上了,然后便没有再来。
闻言,小红鞋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用帕子捂着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妈妈没好气地骂道:“你个没出息的,有什么可哭的,依我说,陶平死了才好呢,他除了找你要钱,还有个屁用!”
“小宝,我的小宝......”小红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华静瑶重又把院子里的各家各户看了一遍,除了尤大姐的那两间房以外,其他人家都很凌乱,有的还没有叠被子,有的桌上还有剩饭。
华静瑶想起小红鞋说的那个年轻姑娘。
那个年轻姑娘是站在尤大姐家门口,小红鞋是前天看到她的,而尤大姐家里落满灰尘,至少也有十来天无人居住,天桥的人也说,大年初五出摊以后,就没有见过尤大姐她们。
从大年三十至正月初四,人们忙着过年,忙着走亲访友,几乎没有人去逛天桥,因此天桥上讨生活的人也就没有出摊,直到正月初五才和铺子里一样,开门做生意。
也就是说,尤大姐她们早在大年初五之前便已经离开了人们的视线,而前天小红鞋看到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尤大姐班子里的人呢?
华静瑶想了想,对沈逍说道:“你派两个人去北后村吧。”
不用她细说,沈逍便心领神会。
齐郎中在北后村的后山上还有一个住处!
史甲则又去找了牛房东,请他配合给齐郎中画像。
华静瑶重又把小红鞋叫到面前,问道:“陶平是哪里人,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正式成亲了吗?”
小红鞋抽抽噎噎地说道:“他是乐亭人,我也是,那年他来我们村唱戏,我俩就好上了,后来就到了京城......”
见她遮遮掩掩,妈妈看着生气,插嘴说道:“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家里是个农户,那个陶平是戏子,野戏班子里唱小生的,和我一样是个杂户,这小蹄子放着家里给找的好亲事不嫁,被那陶平给得了手,肚子里多了块肉,索性就跟陶平私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