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静瑶问道:“在哪儿?”
“前面的玉石巷。”福星说道。
玉石巷之所以叫玉石巷,是因为原先这里有个专做玉石生意的百年老号,不过那铺子早就搬走了,玉石巷却还沿用了以前的名字。
还没有走进玉石巷,便听到女人的骂声,那媳妇三十多岁,虎背熊腰,仗着自家婆婆奶过侍郎大人,自觉有靠山,见那几个租客不去排队诊脉,她便扑上去生拉硬拽,没想到那几人有武功,媳妇反而吃了亏,脸上身上挨了几下,这会儿鼻青脸肿,正在破口大骂。
那几名租客已经被抓了出来,这会儿正靠墙站着,全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史甲带着几个人站在他们身边,严阵以待。
沈逍走过去,挨个看了看,忽然,他指着其中一人,对福星说:“把顺天府的人叫来辨认。”
那人闻言,拔腿就要跑,沈逍一把将他抓住,按在了墙上。
华静瑶觉得好奇,也凑上去,沈逍说道:“有点像海捕公文上的一个人。”
沈逍的话很快便得到了证实,这人前年抢过贡品,通辑在逃。
乳娘的儿媳妇立了功,顺天府通知她过几日去衙门领赏钱。
媳妇高兴极了,不到半日,大半个京城都传开了。
但是传出的消息里,那人不是通缉犯,而是感染疫症之人,房东举报有功,衙门给了赏钱。
“听说住过病患的房子要洒石灰,还在喷上太医院专门配制的药。”
“对对,我也听说了,那药可贵了,是宫里用的。”
“妈呀,我先不排队了,你替我占着地方,我家有处房子也租出去了,我去看看那家子人来了没有。”
“是啊是啊,有租房子的都去看看,那些都是外地人,你们别忘了,那死了的人也是从外地返京的。”
“是啊,这病就是从外地传来的,城门都关了。”
......
次日,有数十个房东前来举报,自家有租客不肯配合诊脉,顺天府和飞鱼卫先后抓出了一百多人,从中抓捕在逃犯五人,逃奴十六人,私奔男女二十八人,虽未惊动官府但在家乡惹了事非的十二人。另外还有几个是真的有病,担心自己感染时疫会被送到城外弃尸山野,因此躲起来不敢出来。
可是这些人里,并没有赵孟瑜或者赵擎。
转眼到了第三天,一名派到大户人家诊脉的太医,回来之后悄悄找到了江医正。
“我去的那一家有些奇怪,我怀疑他们家不是所有人都让我诊脉了。”
自从那日从乾清宫出来之后,江医正便怀疑他被皇帝嫌弃了。
皇帝的脚上被沈逍割了老大一个口子,走路一腐一拐,若是以前,他定会让江医正给他看伤,可是他却召了岳离进宫,就是不让江医正给看。
江医正很苦恼,为了让皇帝对他重拾好感,他只好自靠奋勇,以医正之尊亲临一线坐诊。
想他可是专为皇帝看病的啊!
“究竟怎么回事,谁和你一起去的,他知道吗?”江医正问那名太医。
这名太医也姓江,是江家旁支的一个孩子,比江医正低了两辈,还要叫江医正一声叔公。
江家世代太医,但多是出在嫡支,旁支的至今也只有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