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不只是如此,无论掺杂的钼元素多微量,其嬗变产物的放射性,永远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米勒克思索了片刻,突发奇想道:“合金不行的话,非金属材料呢?”
克尔温无奈地耸了耸肩:“非金属材料有很多,但问题是你有一个好的建议吗?”
这个观点在可控聚变研究领域也不是第一次被提出了,甚至是上个世纪就有人这么提过。但问题是,这一领域的研究一直都没有很大的进展。
想到这里,克尔温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陆舟的话,他会做何种选择?
然而,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克尔温,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如果能和STAR研究所在仿星器研究上展开合作就好了……
如果队友是陆教授的话,他有信心将可控聚变商业化的时间至少缩短二十年以上。
而这项技术一旦完成,整个人类文明都将从中受益。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
实验室外,坐在休息室里的赫尔姆斯悠闲地喝着咖啡,视线时不时地飘向手表。
几个月前,他只是中情局一名普通的中层官员,然而因为一篇关于可控聚变研究的评估报告让他得到了高层的赏识。
现在他的身份是中情局委任的可控聚变问题情报专员,全权负责相关领域重要情报的收集,并且在部分事务上享有一定的决断权。
这次他来德国,一是为了了解马普学会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这边关于仿星器研究的最新进展,二是为了与德国经济与能源部的高官展开会面。
在华国问题上的对策很奏效,至少表面上来看华国国内可控聚变的研究已经陷入了停止。
STAR-1装置和HL-2A连续罢工,EAST装置与通用原子能公司的合作中断,让人不禁怀疑他们离开了国际社会的“帮助”,究竟还能在这个课题上走多远。
无论如何,现在都是乘胜追击的时候,
当然,虽然表面上看,计划一切顺利,但他从来不会干轻视对手的蠢事儿。
至少陆舟这个名字,是一个让他放不下的不稳定因素。
从有限的情报中来看,两台装置的故障原因,都与这个人的名字脱不了干系。
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的是莱曼,中情局在德国地区的情报专员。
和一般潜伏在地下的探员不同的是,他的身份是公开的,且在德国国防部登记在案的。主要负责的是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或者与德国情报部门交流情报。
这次赫尔姆斯与德国经济与能源部高官的会面,就是他从中协调的。
两人在闲聊的时候,正好聊到了陆舟这个名字。
虽然莱曼的工作焦点并不在这里,但还是饶有兴趣地抬了抬眉毛。
“……所以你们认为这位陆教授值几个师?”
赫尔姆斯:“如果你真正了解他,就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他的价值不是由几个师来计算的,而是应该用硅谷或者西雅图。”
并没有在意赫尔姆斯的调侃,莱曼笑着说道:“什么时候硅谷和西雅图成计量单位了?”
赫尔姆斯:“硅谷和西雅图不是,但其背后潜在的经济价值却是。如果一个人能创造一百亿甚至一千亿以上的GDP,我认为他有这种潜力。”
莱曼:“一个诺贝尔奖得主能创造一千亿的GDP?这是津巴布韦还是委内瑞拉的货币?”
“当然是美元,而且只是保守估计。越是研究他的资料,我便越是肯定我的推断,”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赫尔姆斯说道,“然而无论是白宫还是中情局对于这个名字的重视程度都明显不够,我认为这是相当危险的。”
莱曼靠在了椅子上:“或许你可以写一份详细的报告送去白宫,提醒那个爱出风头的总统。”
赫尔姆斯:“事实上,我正在这么做。”
正说话间,门口来了一行人。
为首的那位,正是德国经济与能源部秘书长诺伯特。
站起身来,赫尔姆斯微笑地伸出了右手。
“您好,诺伯特先生,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赫尔姆斯先生,”握住赫尔姆斯的右手晃了晃,诺伯特没有过多的寒暄,直入正题道,“你专程从美国飞过来大概也不是为了找我一起喝咖啡,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
“事情是这样的,”收回了右手,整理了片刻思路,赫尔姆斯微笑着说道,“我们的国会重新评估了可控聚变计划,重启了一笔预算大概在20亿美元左右的投资,预计在加利福尼亚州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建造一台新的仿星器实验装置。对于德国的企业来说这将意味着至少十亿美元的订单,以及数千乃至上万个工作岗位,我相信你们应该会感兴趣。”
“哦?”诺伯特眉毛感兴趣地抬了下,但没有更多的表情,“虽然我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但为什么是中情局的人来和我们商量。”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中情局的人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自己。
“因为大概下个月具体的招标方案才会出来。如果贵方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话,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
诺伯特不动声色道:“什么提议?”
“月底的ITER理事会的闭门会议,”看着诺伯特的表情,赫尔姆斯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我们认为,是时候请华国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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