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进入囚室,和他们延平县衙的重犯牢房差不多,里面充斥着复杂腥臭的气味,光线昏暗,湿冷异常。
整间囚室一目了然,只有一个用石头垒砌的小床,床上有着一些极其简单的生活物品,内侧有个尿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不过,在囚室一侧的高处,有着一扇狭小的气窗,那气窗本就小得可怜,上面还密密麻麻地装了铁网,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连个老鼠都很难从那里出去。
徐真看了看散落在地上枷锁,由于方无病身怀武功,所以枷锁比一般人的要沉重许多,且双手双脚都要戴锁,尤其脚链末端还坠着两个沉重的铁球,让方无病行动困难。
然而,枷锁全部打开,地上还放着方无病穿过的囚服,看上去,确实很像他凭空消失了似的。
“重刑囚室的铁门一直上锁,”司马信在一旁介绍道,“钥匙只有当值狱卒身上有一把,另外一把则在牢头那里。还有,枷锁的钥匙也只有牢头那里有一把。”
徐真听着司马信的介绍,自己却在囚室内四处溜达,并且掀开石床上的垫子,敲了敲下面的石头。
“这里全都找过了!”司马信赶紧解释,“你看这石床接缝处没有任何异常,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如果屋里没有问题,那么……”徐真观察一番之后,似是没有发现异常,然后便起身说道,“便只能是人为了!”
“当天,”司马信似乎早就等着徐真的话,毫不停滞地介绍道,“整个大牢共有十二名当值狱卒,事发之后,他们和那牢头全都被我们关了起来,严刑拷问。
“不过……”司马信无奈摇头,“审了这么多天,这些人却全都一口咬定,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这可是……奇了大怪了!”
啧啧……
徐真暗暗咂嘴,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舅舅仉霖已然遭罪。
“对了,”司马信又道,“那个牢头可是大有蹊跷。徐大师,我看您还是问问他吧!我总觉得,他不像是被人栽赃陷害呐!”
“不用,不用,”徐真立刻摆手,“我现在要去查看牢头的房间,还需要整个监狱的平面图,以及所有狱卒的信息。”
他心里说话,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甥舅相见?舅舅要是看到我,那不就全都穿帮了?
“好吧,”司马信指着外面说道,“牢头的房间在囚室对面,我带您去,您需要的资料,我也派人全都送到那里吧!”
徐真点头,当即跟着司马信走出牢房,想要穿过一片空气,去到牢头所在的区域。
然而,他们刚一出去,便赫然看到空地上竟然跪着十多个人!
这些人双手戴枷,却全都穿着狱卒的服装。
“这……”徐真几乎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八成就是出事时当值的那些狱卒。
他们怎么会在外面?
“徐真……徐真!?我眼花了吗难道?”结果,徐真还没走到跟前,便赫然看到跪倒的人群中窜出一个满脸钢髯,宛若钟馗的人,冲自己大声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的大外甥?”
靠!
徐真顿时像被手雷炸了一般,他万万想不到,舅舅仉霖竟然会在这里。
这也太坑外甥了吧!?
徐真赶紧看向司马信,然而,这一眼看过去,他心里更加拔凉。
但见司马信露着一副得意洋洋的诡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