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处摆摊的很多,也是奇怪,他一眼就看见了她,总是穿一身黑,戴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分明这么不喜欢与人接触,还四处打工。
怪人!
“她看上去跟我妹妹差不多大,我妹妹还在读大学。”阿晚有感而发,“她要贴膜,要跑剧组,还要送外卖,不知道还要不要打别的工?”
好可怜的小姑娘啊,家里一定很困难,没准还有一群弟弟妹妹要养……正想着,江织踢了踢主驾驶的座椅:“看路。”
绿灯了。
“哦。”阿晚赶紧发动车。
刚过十字路口——
江织懒洋洋地吩咐:“靠边停。”
今天的雇主依旧阴阳怪气莫名其妙,阿晚把车靠边停了。
雇主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棉花糖玻璃盒:“你的手机有没有贴膜?”
玻璃盒里的棉花糖是阿晚今早刚添上的,是雇主爱吃的那个牌子,那个牌子本来已经停产了,他废了好大劲儿才把那个破厂子收购了,以后就专门给雇主大人一个人供货。
有钱人家的孩子啊。
阿晚回:“没贴。”
江织打开玻璃盒,拿了块糖出来,含在嘴里,舔了舔唇:“下去贴个膜再上来。”
“啊?”阿晚没反应过来。
“下去贴膜。”
他愣了一下:“哦。”
他解开安全带,刚要推开车门出去,后面又扔过来一句:“再买个手机壳。”咳了一阵,雇主用嫌弃的语气说,“你的手机太丑。”
阿晚:“哦。”
阿晚下去,贴了张膜,并且买了个炫酷的手机壳才回来。
晚上八点,月亮儿正圆。
周徐纺又接到了群头招募群众演员的消息,她报了名,坐在电脑桌前吃外卖,桌子旁边还放了一罐牛奶。
电脑嘀的一声,自启了。
海绵宝宝铺了一桌面,霜降的消息过来了:“有个高中生,出五万,要帮忙写作业,接吗?”
这年头,还有人雇人写作业的。
周徐纺摇摇头,不接。
霜降打字过来,问:“是雇佣金太少了吗?”
她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埋头沉默了许久,颓着眼神说:“我不知道我念到了几年级。”
霜降发了个问号过来。
咔哒。
周徐纺把牛奶罐打开了,喝了一口,神色已经恢复寻常了,就是没什么神色:“我被抓到一个实验室里,他们给我注射了很多药,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她脖子上有个牌子,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其余的她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多大了。
她抿了抿唇,一口干了牛奶。
霜降没有问她的私事:“我可以写作业,我接行吗?还是你七我三。”
“不用分给我。”
啪嗒。
她又开了一罐牛奶,她以前不怎么喝牛奶,给江织买的时候,她多订了一箱,然后神奇地发现,那个牌子的牛奶特别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