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她,他就只能生闷气。
周徐纺看他不说话,她就也不说话了,倒了一杯甘甜的茶,小口地喝着。
她还喝得下去茶!
江织更恼了:“周徐纺!”
他表情很凶,因着今日穿了件粉色的衣裳,头发也是雾面的暖色,脸上病态三四分,娇袭两靥,倒不显得那么盛气凌人,反倒像赌气,像凶神恶煞却还没长出爪子的小奶猫,张牙舞爪也都没有攻击力。
周徐纺一点都不怕他,还答应了一句。
江织只觉得心尖被她挠了,又疼又痒,烦躁气愤地抓了一把头发,冲她抱怨:“我不理你,你就不能主动跟我说话?”
表情还是凶的,语气却软了。
撒娇这玩意,江织觉得还挺上瘾的,因为她吃这一套,他也就越来越信手拈来了。
周徐纺表情又懵又愣:“那说什么啊?”
“说你以后再也不会出去打工。”
这不行,她要买月亮湾。
怕江织生气,她就很小声地嘀咕:“工还是要打的。”
江织:“……”
听话的时候,心都能给你搞痒了。
不听话的时候,能给你搞毛了。
真是个祖宗!
江织深吸了一口气,拗不过她,只能退步:“那别做危险的事行不行?刷玻璃不行,搬砖也不行。”
周徐纺想了想,答应了。不搬砖她可以打混凝土泵,不刷玻璃她可以刷厕所。
江织自然还是不放心的,思忖了片刻:“你要不要做艺人?”
周徐纺没想就摇头了。
相比较让她在外面打工,江织更愿意把她圈到自己的圈子里来:“演艺圈是暴利行业,为什么不做?”不就是捞金,只要她想,他能让她捞到手软。
她诚实地就事论事:“我演戏不好,唱歌跳舞也不好。”
“这些都不需要,我捧你就够了。”
娱乐圈就是这么个怪圈,红有千百种,不一定要实力。
周徐纺还是摇头,没有解释。
她不同于常人,过多的暴露,会让她有强烈的危机感,她只适合独居,最好是去月亮湾那种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
江织倒了杯茶,灌下去,去火!不是气她,是气自己拿她没办法。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薛宝怡来电。
“什么事?”
语气呛得像吃了一吨炸弹。
薛宝怡还在那边吊儿郎当地调侃他:“火气怎么这么大?周徐纺给你气受了?”
江织懒得跟他说:“挂了。”
“别啊。”他赶紧说正事,“华娱和唐恒那边有点棘手,靳磊做了二手准备,要一口吞恐怕还不行。”
靳磊靳松两兄弟狗咬狗,想分这杯羹的人还挺多。
江织没回薛宝怡,按住手机的听筒,嘱咐周徐纺:“你不要走动,在这等我。”
“嗯。”
他拿了外套起身,出去接电话。
周徐纺不知道是什么事,阿晚还能不知道?这是要去商量打家劫舍、趁虚而入的禽兽行径,所以才故意避着高风亮节、正义善良的周小姐呢。
粥店的一楼大厅里有小孩在啼哭,江织听着烦,从口袋里掏了个口罩戴上,往屋外走。
服务员听闻哭声,放下手里的托盘,去哄那孩童:“怎么了小朋友?”
刚好,江织推开门。
夜风刮进来,吹着托盘上的便签纸掉了个头。小孩还在呜咽,抽抽搭搭地说找不到妈妈了。
服务员带他去了咨询台,交代好前台再回去继续送餐,瞧见那备注的便签纸转个向,便以为是往来的客人不慎转动了托盘,没太在意,直接端去了包厢里。
“您的海鲜粥。”
“谢谢。”周徐纺问服务员,“哪一碗没有加蛋清?”
“左边那碗。”
周徐纺道了谢,把那一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江织十多分钟后才回包厢,回来就瞧见周徐纺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