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楚瞧不得他这一头栽进去的窝囊样,笑骂了他两句,问:“她这是醉了?”
“嗯。”
“行啊织哥儿,进度还挺快。”
江织没接话,一心抱着怀里的姑娘哄,好像是人姑娘咕哝着说难受,他又是顺气又是拍背,大冬天的外套也在人姑娘身上,他倒出了一身薄汗。
乔南楚好笑,实在没见过江织这般折了风骨地疼人,他点了根烟,将警服的拉链给拉到顶。
“怎么还给整来了警局?要是被拍了,有的你麻烦。”
导演虽然不如艺人的关注度高,但到底还是半个公众人物。
他叼着烟抽了几口,烟圈吐得很熟练:“要公开吗你?”
江织摇头:“现在还不行,江家那边盯得紧。”他倒不怕麻烦,就怕惹她烦,“帮我去你舅那打个招呼,拍我可以,我家徐纺不能露脸。”
乔南楚的舅舅是搞传媒和新闻的,要拦个消息倒不难。
“你家?”乔南楚咬着烟,慢慢悠悠地吐着白茫茫的烟雾,戏谑,“到手了吗你?还你家。”
江织怀里那姑娘闻着烟味儿咳了两声。
他便一副不满的神色:“把烟掐了。”
这护犊子的!
乔南楚笑着骂了句,掐了烟:“你可悠着点。”从警服的口袋里掏出把车钥匙,扔给江织,“给你叫了代驾,我局里还有事儿,先走了。”
“谢了。”
乔南楚摆摆手,先走了。
江织把人抱上车去,系好安全带,她睡得不安稳,翻腾了两下,噘着嘴说着什么梦话,听不清,是含糊不清地呢喃。
江织凑过去,认认真真地瞧了许久,身手戳戳她的脸:“周徐纺。”
她嘟囔了声,没醒。
隔着口罩,江织用下巴蹭她的脸:“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像是被惊扰了,她抖抖睫毛,睁开了眼,毫无防备地撞上了江织的视线,目光清澈,里面只映有他的轮廓。
她娇娇软软地跟他撒娇:“江织,我渴。”
江织笑着揉揉她的头发:“给你买喝的去。”
随她吧,说也好,不说也好,他不在意了,只要是她就成。
乌云遮了月,夜幕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子。
周徐纺的住处太远,江织带她回了自己的公寓,她路上就睡醒了,可还没酒醒,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唱什么曲子。
咔哒——
江织开了门,扶着她进了屋。
她在他怀里歪歪扭扭地动,也怕摔,手就乖乖拽着他的衣服,醉眼惺忪地问他:“这是哪里?”
江织关上门:“我家。”
她哦了一声,又窝在他肩上不说话了,像只不安的动物,就紧紧扒着他,乖巧着不闹腾。
江织从鞋柜里拿了拖鞋出来,放她脚下:“把脚抬起来。”
她不动。
江织只好把她抱起来,放在玄关柜上,弯下腰去给她换鞋,她腿一晃一晃的,几次踢到江织的手,他哄了几次别动,才给她换好鞋,然后把她从柜子上抱下来,捏她的脸:“你真是我祖宗啊你。”
她笑吟吟地跟着重复:“是祖宗。”
江织笑。
她也跟着笑,拽着他的手不肯走了,说要他驮。
江织刚蹲下,她又不动了,也跟着蹲下,挨着他蹲,眼巴巴地瞅他:“江织,我又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