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点滴架在摇摇晃晃,周徐纺眼明手快,立马手脚并用地蹿起来,把输液袋扶稳了。
她担心地看着江织:“你有没有摔着?”
穿刺的地方有点痛。
江织说:“没有。”咳了一声,脸色不改。
周徐纺很自责,扛着输液架主动过去搀着江织,顶着一张透红了的小脸,弱唧唧地咕哝:“这个床,”声音越来越小,“……它不牢固。”
她真的没有很用力,她要真用力了,床就成渣渣了。
“嗯,不是你的错。”江织看了一眼那张超豪华的、从中间断裂了的、木制的vip病床,面不改色地帮他家小姑娘推卸责任,“都是床的错。”
周徐纺懊恼地垂头。
门口的母子俩面面相觑之后,都拿出了过来人的处变不惊。
阿晚:“老板,用不用我们回避一下?”体贴如他啊。
江织丝毫没有‘捉奸在床’的窘迫和心虚,穿着条格子病号裤,拿出了公子世无双的淡然处之。
“去给我换个床。”他补充,“要牢固点儿的。”
阿晚心想,他们是在床上打架了吗?
当然,床没有那么快就换,阿晚先帮雇主大人换了病房,在填病床更换表的时候,原因一列,阿晚果断填了——剧烈运动。
噢,他这该死的聪明才智。
这是宋女士第一次见周徐纺,好奇得不行,明着暗着打量了人姑娘好久,唇红齿白的,她越看越喜欢。
“你就是周小姐吧。”宋女士的脸很圆,身材可以说……很健硕,烫了一头洋气的羊毛卷,卷发上别了一个少女发卡。
阿晚的体型,原来是像他妈妈。
周徐纺站姿端正得宛如对面是面试官:“嗯,我是。”
宋女士脸大,一笑呀,眼睛就眯成缝:“我是晚晚的妈妈。”
周徐纺有点怕生人,一直不敢抬头,垂着脑袋鞠了个躬:“伯母好。”
哟,跟个小学生似的。
真乖,真懂事。
宋女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顺了顺怀里大公鸡的杂毛:“双喜,快叫人。”
穿着粉色手工编织毛衣裙的双喜:“咯!”
周徐纺:“……”
宋女士很热情,很自然熟:“我听晚晚说,双喜是你送给江织的。”
周徐纺看着这只穿着粉裙子的大公鸡,是有点懵的。
江织看她杵得跟块木头似的,拉着她坐下:“是你送的那只土鸡。”
哦,原来是那只在江织身上拉过屎的鸡。
周徐纺盯着公鸡仔细看:“它好像长肉了。”胖了好多圈,鸡腿也肥了几圈,宰了吃应该会很补……
宋女士温柔地轻抚着双喜:“你和江织都忙,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儿,就先帮你们带着,要是以后你们想自己养,就接回去,养上一阵子就亲了。”
阿晚越听越不对,怎么觉得他妈养的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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