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田老七转身离开了。
肖克轩毕竟是中间人,田老七负气而去,他肯定是要追过去的,也想着单独聊两句,打听一下对方心里的想法。
不过他起身之前,还是下意识地看了马一岙一眼,在得到了马一岙的认可之后,方才追去的。
而等到两人前后出了酒吧之后,我方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来硬的?”
马一岙伸手过去,端起那装着洋酒的玻璃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说道:“对,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说这会不会违反了你的原则?
马一岙伸出了三个手指来,一根一根地弯了下来:“非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不主动对普通人动手,不主动对妇孺动手,不主动对无辜者动手——这三条,你觉得他符合哪一条?”
我说无辜者啊。
马一岙冷笑着说道:“奇山拐子婆,在业内可是出了名的狠,对被拐卖的妇女孩童,就跟对待畜牲一样,打骂还是小事,甚至还会刻意弄残废,免得反抗。我当初打拐的时候,跟这帮人不知道明里暗里交了多少次锋,至于广元鱼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家伙跟这样两帮人都有关系,可不算无辜之人。”
我说行了,差不多了,你种下追踪的印记了没有?
马一岙点头,说当然,你放心,他跑不了。
我说好的,一会儿送走肖克轩,我们就去跟这位漫天要价的老哥好好聊一聊人生和理想。
马一岙微笑,说对的。
没多一会儿,肖克轩回来了,一脸愤怒,气呼呼地说着田老七的不可理喻,然后跟我们道歉,我和马一岙倒是显得十分平静,反过来还安慰了他几句,随后跟他说要不然今天就这样吧,我们还要去拜访另外一位朋友。
肖克轩提出送我们离开,被我们拒绝了,他也没有坚持。
毕竟我们现在的身份很敏感,行踪也不好让人知晓。
我离开酒吧的时候,发现楚小兔在跟一个眼熟的男子聊天喝酒,而那人好像是二郎山花家的晚辈,叫什么,我却想不起来了。
不过我也懒得去想。
送走了肖克轩,我和马一岙开始往着东边的一条街巷走去。
田老七并没有坐车离开,而是朝着东边的老城区走去。
两千年初的时候,锦官城老城区的旧城改造工作还没有怎么启动,这一路过去,高高低低的楼房和街巷颇多,我和马一岙在那昏暗的巷道里行走着,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却一直都没有追上。
我有些着急,说那家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使了手段?
马一岙摇头,说不会,我很隐秘的。
我有些恼怒了,心想倘若是追上这家伙,定要让他吃点儿苦头才行。
如此继续前行,来到了一处满是粉红色灯光的小巷子,我打量了一下周围,才想起了这地方,正是那三蹦子司机给我们推荐的一处热闹地。
没想到那田老七在酒吧洗手间玩完了还不算,居然还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和马一岙一路来到了结尾,直接闯进了一个粉红色灯箱的发廊里,推开上前招呼的老女人,来到了其中的一处格子间前。
马一岙手放在门上,犹豫了一下,猛然一脚踹去,直接破门而入。
我跟在后面冲进去,却发现马一岙并没有往里走,而是打开了灯来。
灯光一亮,那狭小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两个光着身子的人。
哦,错了,是两具光着身子的尸体。
刚才还生龙活虎、蓄谋敲诈我们的田老七,此刻身下却是一大滩的鲜血,七窍流血,已经气绝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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