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笔走龙蛇,须臾之间,已将这封书信草就,重新看了一遍,随手将其中几个错别字改了,也不重新誊写干净,便亲手将此信密封,递给身边的黑汉子,说道:“赵哥,你找个可靠的兄弟,立即将这封信送到师傅那里去。”
这“赵哥”乃是秋仪之的同乡——因长得黑,便诨名“赵黑子”,最是仗义忠厚,还曾上山落草当过几年的山大王;后来有缘被幽燕王招安,赐名“赵成孝”便从此伴随在秋仪之左右,为他做了无数大事。
这赵成孝接过书信,又招呼过手下一个精瘦汉子,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便让他立即出发赶往北边去了。
秋仪之目送那人离开,便对那老者说道:“老人家的话,在下都已记下了。在下有个师傅,在户部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见了在下的书信,必然别有一番处置,老人家只管放心好了。”
那老头却只当秋仪之在吹牛,满不在乎地说道:“天高皇帝远,就算真有什么好处,又哪能落到我们手里?只求几个地主大户手下留情,能减几颗粮食的地租,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秋仪之也不同他多解释,却问道:“老人家,既然此处乃是淮阴县境内,你可听说此处有个叫王老五的?”
“哦~你说王老五啊!认得,认得!”老头儿说道,“这小子嘴快腿快,在我们这里也算是有点小名气,公子要去找他么?”
秋仪之灵机一动道:“正是。当初我进京赶考时候,吃过他几个瓜正好没有零钱付给他,这次原路返回,正要还他钱呢!”
老人摆摆手道:“如果公子真的是为此事,那老头儿我还是劝你别去了。现在这王老五可了不得了,哪里还瞧得上公子这几个铜板呢?”
“哦哦?”秋仪之闻言一惊,随口问道,“老人家这话怎么讲?”
老人答道:“我也是道听途说。说是王老五去年结识了个幽燕道来的军官,撮合着这里的县太爷投降了那时候的幽燕王爷。现在王爷登极当了皇上,王老五自然是身价非凡,乘机帮人在县里头关说事情,县太爷没有不同意的,现在他可真是威风八面了啊!”
秋仪之听了哑然失笑——那幽燕道来的军官可不就是自己;至于那县太爷孙扒皮见风使舵也算是快,好歹也保住了头上的乌纱帽——于是秋仪之说道:“不妨事的,在下当初同那王老五交谈得好,与孙太爷也有些旧交情,他们总不会驳了我的面子的。”
老人摇摇头说:“这年头,人情比纸还薄,还说什么交情面子呢?公子既然相去见,那见见也无妨。喏,进了淮阴城,县衙南面有间大房子,就是王老五的了。”
秋仪之听了点点头,将碗里凉茶喝尽,又再赏了老人二两散碎银子,便领了手下亲兵,在老人千恩万谢声中,往淮阴县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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