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捧着蔡敏那首绝命诗,送到郑鑫面前。
郑鑫凝神看去,却见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首五言律诗:五十年来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他日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
(取自和珅绝命诗。)
郑鑫只念了一遍,高声对蔡敏说道:“这便是你的绝命诗么?如你这样不知廉耻、毫无骨气的官员,还想着来世能有翻身之日么?真是狗屁不通!”说罢,便将这张写了蔡敏临终感悟的宣纸球成一团随手扔了。
却听郑鑫又道:“妙真,你还有什么话讲么?午时三刻快到了,你可要快些说!”
妙真听了,缓缓抬起头,说道:“有的。然而贫道只想告诉秋大人一人而已。”
“荒唐!”郑鑫骂道,“你若不想讲,就把话憋肚子里,跟阎王去讲好了。死到临头还摆什么谱?”
秋仪之却道:“大殿下何必动怒?下官倒是好奇这个妖道还有什么话要说,我便过去听听,怕她也是闹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郑鑫木着脸点点头,道:“那秋大人就去听听好了,却要仔细她耍花招。”
秋仪之拱了拱手,便迅速起身小跑到妙真居士旁边,问道:“妙真,在下就在你面前,你有什么遗言,便同我说好了。”
妙真听了,缓缓抬起头,嘴角居然扬起一丝微笑,说道:“秋大人还请附耳过来,贫道的话可不想讲给旁人听。”
秋仪之无奈,只好将耳朵贴到妙真嘴边,静候她说话。
却听妙真呵气如兰道:“贫道的话,都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纸条则塞在贫道的右耳中,还请秋大人掏出来看看。”
秋仪之听了一愣,不知这个行为飘忽叵测的妙真居士又在装神弄鬼些什么。他偏过头去,往妙真右耳细细看去,果然见她耳洞之中塞了一团白色的宣纸。
秋仪之唯恐这个妙真在这纸上煨了毒药,不敢用手去拿,便在地上随意捡了一根稻草,小心翼翼地将稻草伸进妙真的耳孔之中,果然掏出来了一小团纸条。
高台上的刽子手、四周守护的军士、凉棚中坐着的郑鑫及其他监斩官员、还有在四周街边高楼中的看客们,都被秋仪之这奇怪的举动震惊了,一个个都屏气凝神地定心观瞧——原本热闹无比的三山街口,短时变得鸦雀无声。
秋仪之见这团宣纸并无什么异常,又小心闻了闻,也没有什么味道,便壮着胆子,展平一看——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写了三个字“天尊教”!
秋仪之见到这三个字,脑子顿时“轰”地一响,沉默了好一会儿,正要问妙真为何会在此提起邪教名称。
却听半空之中响起惊天动地的一声霹雳,抬眼望去,方才还一碧如洗的万里晴空,已被无边无际的乌云笼罩住了,云中不断轰隆隆闷雷滚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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