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却怕屋子里头有些什么机关埋伏,连忙朝尉迟霁明和赵成孝使了个眼色,便握了握手中西域宝刀,跟着闯进屋去。
却见岭南王这间屋子面积颇大,陈设却极为简单,除靠墙摆放了一张凉榻之外,便只有两张交椅和其他几样简易家具,让偌大一间屋子显得空空荡荡的。
岭南王郑贵在他二儿子郑谕搀扶之下,在凉榻上半躺下来,却见除了三个郑氏子弟之外,又进来一个生人,便道:“你是何人?现在是我们几个至亲说话,你怎敢进来?难道三殿下没教过你礼数吗?”语气颇为生硬强悍。
秋仪之头回同岭南王说话,便被他一顿指摘,倒激起了他心中一股傲气,于是拱手作揖道:“在下秋仪之,一向……”
郑淼是素知秋仪之这个义弟禀性的,知道他向来欺硬怕软,就怕他犯起性子来得罪了岭南王闹得大家下不来台,便赶紧接过话头:“他是父皇的螟蛉之子,同我兄弟几人向来是平起平坐的,与皇上说话还比我们我几个亲儿子更随便些呢!若是叔王觉得不便,请他暂时回避一下也是可以的。”
郑淼这几句话绵里藏针——一则介绍了秋仪之的身份,二则说明他在皇帝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人——郑贵听了,揣度着自己的藩王身份就算再尊贵,也比不上皇帝,便也不好再往外赶人,却道:“原来这位就是皇兄认下的义子,久仰了!”
秋仪之又拱了拱手:“在下黄口孺子,岭南王爷这样说,岂不让在下无地自容?”意思虽然客气,语气却毫不示弱。
“哪里哪里……”郑贵一边说,一边半躺下来,“义殿下一表人才,后生可畏,早已是声明远播。你在山阴县当个小小县令,先是扳倒了老刺史殷承良,又是练兵平定倭寇,这样的赫赫声名,就是我这穷乡僻壤里的小小藩王,也是震耳欲聋呢!只可惜我这小屋子里头只有两张座位,怕是没有义殿下坐的地方呢!”
秋仪之又要反驳,却见身旁的郑淼用力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只好噤声不语,却听郑淼说到:“我这个兄弟确实有些本事,就连父皇那边也是常常夸奖,要我们几个兄弟好好向他学呢。哦,叔王说了这么多话,怕是累了吧,要不要叫外边人送碗参汤进来?”
郑淼一边说,一边拿起软塌上搁着的一个软垫,亲自动手塞在郑贵肩膀底下。
郑贵听郑淼说话客气,行动举止又十分得体,刚调起来的火立即就被浇灭了大半,叹口气道:“老夫一辈子不肯落于人后,没想到老来身体不济,居然落到如此下场,真让侄儿见笑了。”
郑淼笑道:“叔王这话说偏了。人生在世,谁还没能有个大病小灾的?我看叔父健硕得很,不过偶有小疾罢了,只要悉心调养,定会痊愈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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