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寒将放在桌上的折扇举起,展开,扇了两下,又复合拢,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难的么,是在于我们在明、对手在暗,尉迟家的那位前辈武功又高、行动又诡秘,不知她会在何时出手,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因此也就无以防备。因此我说难,难就难在我们现在好似盲人摸象,拿不出什么具体的防备策略来。”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听满屋人杰齐声点头道:“林先生说得有理,有理!”
林叔寒听了心中得意,饮了一口杯中的温水,接着说道:“要说容易么,就容易在我等同对手的目标不同。对头要的是活岭南王,还要想办法将岭南王活生生运到长江以南。而我等呢,是死是活都要。万一中了别人的计,索性将岭南王杀了,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诸位说,对吗?”
他这问题一问,屋中却平静下来。
要知道岭南王郑贵现在虽然是天字头一号的反贼,可毕竟是皇帝的亲弟弟,身份尊崇无比。若真的把他给杀了,万一皇上想起什么“亲亲悌悌”的讲究来,把屠杀亲弟的罪名安插到这几个办事人的头上,那这几人立即就是粉身碎骨——所谓伴君如伴虎,讲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沉默了半晌,还是秋仪之开腔说道:“先生分析得固然有理,不过我等的第一选择,还是要将岭南王爷平安送到京城,交到皇上手上。就算王爷被对手劫走,也要另想办法重夺回来,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考虑动手将岭南王杀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屋内众人听了这话,方才心悦诚服,纷纷点头称是。
林叔寒虽然不服,却也知道秋仪之这样的决断,乃是综合考虑的多方利害才做出来的,自己的对策同他的比起来,确实有失偏激。
大计已定,众人便各抒己见,将护送、抑或说是押送岭南王进京的方案,斟酌了一遍又一遍。
待众人终于将事情商议明白,已到了傍晚时分。
因怕有人在饭菜当中下毒,秋仪之一行所用的米面、蔬菜、鱼肉,都是随军携带,又派自己军中伙头配合着吴若非等女眷,将两百多人份的饭食做好,供众人食用。
次日一早,秋仪之将全军人等反复清点了几遍,军中所用车辆、马匹也都检查完毕,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便由赵成孝领着十七个亲兵领头、尉迟良鸿父女殿后,启程往京城洛阳进发。
秋仪之一行这次既不专挑大路、也不专走小路,又特意避开繁华城镇,而是专挑视野宽阔的道路行动。之所以这样,是考虑到即便有岭南王府或是天尊教派来的细作图谋不轨,也没了人群作掩护,应对起来也不会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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