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天东方刚刚发白,荷儿便来敲门叫起。秋仪之昏昏沉沉间起床梳洗,推门却见兄长尉迟良鸿已在院中运气练功,便叫了他,跟着荷儿经暗道返回暖香阁。
早晨的暖香阁内依旧是昨天那般冷清的模样,让人无法想象出晚间是一番怎样门庭若市、光怪陆离的景象。
荷儿领着秋仪之及尉迟良鸿二人,沿着楼梯一路走上三楼,在一间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的房间门前停下,重重拍了两下门,道:“顾妈妈!顾妈妈!荷儿找你来了!”
房门中随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子推门出来,口中一面打着呵欠:“荷儿姑娘怎么这么早就来找奴家啊?是不是圣女有什么吩咐?”一面拿着件衣服往只穿着亵衣的半 裸的身上披。
秋仪之和尉迟良鸿猛然间窥见这番春光,脸顿时红得好像猪肝一样,慌忙转过身去。
这顾妈妈倒是毫不在意,捂着嘴巴“哈哈”地笑了两声,说道:“哟,这不是尉迟大侠嘛!还有昨日那位公子也在。奴家没想到两位会来找我,可是真的失礼了。”她略停了会,才说道,“请两位转过身来吧,奴家穿戴好了。”
秋仪之听了,这才慢慢转过身来,却见这顾妈妈并不苗条的身上胡乱披着轻纱,脸上又是一红,赶忙将视线集中在她脸上。却见这顾妈妈脸上还未来得及施化粉黛,掩饰不住嘴角、眼角的皱纹,五官却也精致,想必年轻时候也是一位绝色女子——正是昨天当街拉住自己的那个娼 妓。
顾妈妈见秋仪之看自己看呆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连腰都弯了,一对丰硕的乳 房在不住地乱晃:“奴家知道。是公子想我了,又怕人多嘴杂的不清净,这才大清早地过来找奴家呢!”
秋仪之被他说得不知如何答话,却听荷儿在一遍说了句怪话:“这是我家小姐的贵客,顾妈妈可不要去得罪他。”
顾妈妈似乎也很害怕温灵娇,听了这话,立刻收起方才那副轻佻的神色,道:“既然是这样,荷儿姑娘怎么不早说,让奴家在公子面前丢脸了。这里说话不方便,有话还请进屋再说。”
几人进了闺房,却见这间房内布置得颇为雅致,屋角花盆中茉 莉花盛开吐出浓烈的香气,墙上挂了几幅仕女图也是栩栩如生,一张绣床前摆着一张小圆桌和四个小绣墩,圆桌上则随意地撒了一把小金花骨朵。
尉迟良鸿刚进屋子,便被这桌上的物件吸引,伸手捏过一个花骨朵,却道:“散花仙女顾二娘,暗器功夫天下闻名,没想到却在此处隐逸,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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