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郑荣也早已同钟离匡商量好了对策,略加沉思道:“记得大行皇帝五年,兵部曾经上奏询问幽燕道兵权是由兵部统一提点,还是由幽燕王府掌握。当时大行皇帝明诏指出幽燕道全军均由幽燕王府指挥,与兵部并无直接隶属关系。因此奉大行皇帝旨意,我幽燕大军包括处置俘虏在内的一切行动,都无须听从兵部意见,又更何况是户部?”
施良芝也算是心思细密之人,抓住郑荣话语中的一个破绽,道:“现在说的并非军事,而是移民实边的政务,你不要混淆视听。”
郑荣听了,鼻孔中发出“哼”的轻蔑笑声,继续说道:“本王说的也是军事。本王自接到朝廷旨意之后,为免邪教叛乱弥漫全国,不断催动大军力求速战速决,大小三十余仗,终于将邪教叛乱扑灭在河南道中。然而欲速则必有所不达,俘虏的乱民之中尚且藏匿有不少邪教骨干,急需被甄别出来,明正典刑,以儆效尤。然而河南道经过邪教叛乱,已是一片狼藉,全道都找不出半颗能够养活这些乱民的粮食来。本王考虑到若要从幽燕道跨黄河千里转运粮草不免空耗人力,因此便将这些乱民带回幽燕,又为防止混在其中的邪教信徒作乱,故而特意将其安排在极北苦寒之地。此项甄别工作眼下尚在进行过程当中,施大人若有意,自可亲赴幽燕实地探查,便知本王说话没有半字虚假。”
这件事情的详情秋仪之是知道的,原本明摆了是违抗朝廷旨意的事,竟然被义父从职权统属关系的角度从鸡蛋里硬挑出骨头来,居然将事情解释得天衣无缝。听到最后,秋仪之不禁万分佩服起来,嘴角上扬起微笑,忽又想到现在义父尚身陷囹圄之中,连忙收起笑容,继续竖起耳朵细听。
又听施良芝换个问题继续问道:“那你纵容几个儿子,仗着幽燕王府的势力,任意欺凌朝廷官员,此事可是有的?”
这也是原先朝廷官员弹劾他的罪名之一,更有好事者洋洋洒洒罗列了十几二十条事例。这种事情在郑氏皇室之中原来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若放在平时,就是有人告郑荣几个儿子谋反也是不打紧的,可眼下正是对头罗织罪名的当口,却不可等闲处之。
只见郑荣定定神,缓缓解释道:“记得上月,本王曾向大行皇帝和礼部上奏,请求晋封我三个儿子为侯爵。当时圣旨和礼部的回文很快就下来了,其中也对我三个儿子也不乏溢美之词,并没有提到什么欺凌百官之事。恰巧施大人正是礼部的主官,本王就要问了,到底是大行皇帝错了?还是礼部错了?还是那些风闻言事的微末小吏错了?”
郑荣一连几个“错了”问得施良芝额头上伸出一层汗来,却又问道:“你是不是还认了个义子?据说也不是什么安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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