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不再刻意遮掩,恢复了清冷动听的本音。
“宋姑娘果然见识广博,冰雪聪明。”唐正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形并不锐利,却给人巨大的压迫感:“但无谓的话就别多说了。你擅闯私宅,可知我有权当场杀了你?”
宋雅目光清冷:“杀我?为免干扰,打开静音仪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让你如此自负!”
“静音仪?”唐正皱起眉头:“我宅子里怎会有违禁品?”
不等宋雅回话,他已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为柏任之事而来!”
他心思急转,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从静音仪入手,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你也不想想,我与柏任只有小怨没有大仇,何至于此?而且此事若以陷害为目的,并无可称道之处,根本没办法给他定罪,怎会是我唐正的手笔?”
他的声音,平淡之中带着无可偏转的自信。
宋雅沉默片刻,翻身而退。
无论唐正话中真假,既然被抓了现行,再想查探他的秘密已无可能。
夜还漫长,得抓紧时间去排查其他人。
目送宋雅消失在黑夜里,唐正自语道:“真是好奇啊,柏任,你会如何破局?”
夜很漫长,黎明尚远。
唐正静立原地,看不清表情。
……
天蒙蒙亮,楚讴看了一眼腕表,清晨六时。
整整一夜,他蜷在墙角,警惕而疲惫的观察着房间,提防不知何时就会袭来的利刃。
没有入睡,不敢闭眼。
听着走廊陆续响起的脚步声,他才松了一口气,摇摇头爬到床上,呼呼大睡。
一阵一阵痒痒的感觉从鼻子处传来,楚讴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周小鹿捏着发丝正在他脸上挠得开心。
“小鹿。”楚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吗?”
“还睡?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周小鹿吃惊地嚷嚷了起来:“你是属猪的吗?”
楚讴没有作声,一整夜都是高度紧绷的状态,他实在太累。
“哎。”周小鹿又小声道:“你早上就该出院了,你们班下午还有课。”
楚讴猛地坐起来,“现在几点了?”
青鸟学府学纪十分严格,动辄扣分。以他常年在开除线徘徊的武科成绩,经受不住一点纪律分的损失。
周小鹿捂嘴偷笑:“十二点。你还来得及。”
楚讴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提醒我。”
“多给本姑娘讲几个好听的故事就是报答啦。”周小鹿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份文件,“对了,学府还有一份通知送到了医院,要我们转交给你。”
“学府通知?”楚讴疑惑地接过文件,打开一看,上面十分简短的写着,第一轮代表青鸟出战的学子名额已定。他因为战绩优秀,已被选入预备队,届时将承担学校轮值任务云云。
预备队……
楚讴按了按额头,又被阿任说中了。
他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何竟似对学府的布置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