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阳没他这么镇定,一直趴在坑边看着满地碎石缓缓滚动,东拼西凑地胡乱挤在一起,整片大地也在乱石翻滚的同时微微颤动着,无数地脉精华顺着大大小小的坑底裂隙,凝胶一般融入其间,慢慢凑出一个人形。
笨拙的剑开天趴在坑壁上,努力向上爬,每每攀爬数丈就一个脚滑摔回坑底,趴在坑边的秦克阳想伸手去抓,可百丈深坑,他怎么也够不到剑开天,若是下去帮忙,就变成两个爬不出来的伤残待救。
回头看看时宇,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守在纣乱身边,一点过来帮忙的意思都没,秦克阳也不敢发话,只能看着剑开天攀爬数次终于脱力,坐在坑底发呆。
“剑兄!你先恢复下,有点气力再上来吧!”秦克阳出言安慰。
“不行了,我是伤上加伤,现在比你都不如,要想上去,除非再睡个几千年。”剑开天坐在坑底仰头望着秦克阳,脑袋上的石片哗啦啦掉落一地。
“你真不去帮他?”躺在地上的纣乱,没吃药都比剑开天恢复得快,歪头看着石雕一般的时宇,他对时宇一行并无恨意,只是出于职责才成敌对。
时宇斜瞅一眼,伸手“卡吧卡吧”捏断了他所有骨头,顺便再照顾了一下三个随从,才冷冷说道:“他又不会死!”
“呵呵。”纣乱苦笑着说,“没想到你们这等界外妖魔,居然还有血性猛士。”
“多得是!你才见过几个界外修士,要不是你们这狗屁圣神布下了护界大阵,就凭你们暴虐成性残害无辜,早就被界外修士抹平!”
时宇出言不逊惹恼了纣乱,在他心里一切对圣神不敬之人都该诛杀!
奋力挣扎几下,瘫软如泥的身子调不起一丝力量,纣乱颓然地仰面望天,低语道:“你不是猛士,他是,为你这种性凉之人而搏,不值得。”
“哼!”时宇低哼一声,不屑道:“等你见了你们的圣神,见过他的行事性情,再来说我不迟!”
纣乱诧异地看向时宇,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你见过圣神大人?怎么可能?现在就是武神也无缘得见圣神,你这蝼蚁怎么可能得获垂青!”
时宇怜悯地看着纣乱,摇着头说道:“武神破穹顶,死的死,伤的伤,都失了一身修为,连他都不如吧?”
时宇一指秦克阳,继续说道:“这么奋勇,几人破开穹顶?即便有绝代猛人破开了,有谁曾回来与你们同庆?身为猪羊,居然还这么忠心,圣神确实有一套。”
“胡说八道!老子要你命!”纣乱勃然大怒,再次奋力起身,三名唯他马首是瞻的随从,也目露怒火,拼命扭动着身躯想要挣开束缚再和时宇火拼一场,可惜他们筋骨俱断,除了能发出些怪叫什么也做不到。
时宇不再废话,这一会儿闲聊,他心里对剑开天不顾后果的死拼怒气也去得差不多了。抓过纣乱,时宇毫不留情地探手扯开他的体窍,全然不顾这等暴力探窍对他伤害极大。
纣乱挣扎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时宇戳破一个个窍穴,惨笑道:“要杀就杀,这般折磨有何意义?难道你以为我会贪生?”
可当他看到时宇把自己一件件私藏掏出,丢在地上的时候,绽露出比听到时宇见过圣神更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就是武神也做不到……你……”
三个随从更是惊骇惶恐,如视鬼魅一般看着时宇。
时宇懒得再和他们解释什么,他们不仅是被圈养子民,更是圣神随意享用的人牲,从不与外界互通有无的世界,说多了也是白费口舌。
时宇仔细寻找着疗伤物品,凡是膏药丹丸之类全部丢进深坑,噼里啪啦的瓶体碎裂之声频响,剑开天的嘿嘿憨笑声,屡屡传来。
只可惜,时宇没有发现任何功法玉鉴或是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