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时宇碎灵旁盘膝坐了下来,轻声叙说:
“其实驭命天主从没阻止过子民去斩断命线,他也需要有人突破他的桎梏,让他发现驭命图上的不足之处。但可惜的是,自驭命天立下天域以来,只有一个墨戮成功,而他的成功手段,至今仍是个迷。”
时宇身上的痛苦更轻了些,执令卫虽然没有直接出手救治,但他释放出醇和的力量,将时宇和周遭神力隔绝开来,让那些缓缓流动都如刀割般的神力,不能继续侵袭时宇的碎灵。
“你越来越有人味了。”时宇舒畅地笑道。
执令卫也难得笑了一下,虽然很僵硬,但至少是个巨大的变化。
“当年抵挡杀入驭命天的大军,一百多执令卫,三十多守魂奴全部战死或重伤,在断生地那些混蛋炸开驭命图后,就只剩我和主上附身的那个守魂奴活了下来。经历剧变又没人能和我交流,自然人味越来越少。”
时宇好奇道:“都是守在驭命战道的卫士,为何守魂奴和执令卫差别那么大?守魂奴就是纯粹的傀儡,而你们……至少还有思想和情感。”
“天主虽然不禁切断命线,但也不是说切断命线没有惩罚。
守魂奴挣脱驭命图时遭受的反噬太重,被天主救回来就炼成只懂执行死律的真傀儡。而我们执令卫则是伤势较轻,仅仅被种下禁锢永生守在这里。”
“禁锢?对了,你也用用墨戮之眼,肯定能够解除禁锢!”
才和执令卫聊了没几句,时宇那种一旦觉得对方是好人,就掏心掏肺为对方着想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墨戮之眼就悬在时宇和执令卫之间,没有神力催动,它又成了一颗色泽黯淡的眼球。
执令卫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这种不在驭命图上的人,再驱出天主禁锢会立刻死亡,那些禁锢就是支撑我活着的力量源泉。就像你现在一样,你的真灵其实弱小无比,一旦没了驭命残图的支撑,立刻会崩溃消失。”
“呵呵,你是变着法来劝我接受现实么?其实我曾以为自己是驭命图成灵而沾沾自喜!但你知道么,我曾被一个叫天初的家伙强占过身躯和灵魂,一想到那种经历,我就不寒而栗。
现在,我又被驭命图驱使着,去做那丧失自我的举动。
到最后,我会和被天初附体一样,有一线自己的魂灵,却被另一个人夺走一切。
我不想再变成那样,绝对不想。”
时宇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喃喃道。
“宁肯去死?”执令卫目光灼灼。
“宁肯去死!”时宇语气决然。
“留下孤儿寡母,你不觉得残忍?”
……
时宇沉默。
........
许久,时宇才又缓声道,“现在的我已经快不是我了,到了最后,我会彻底消失,另一个灵魂会顶着我的样貌活着。无论他如何选择对待我的妻儿,那都是真正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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