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谢文渊说话,众人才将视线投向那个站在大门口用脚抵住大门的少年。
谢文渊翻过年也不过才十五岁,他和谢文博长得虽像,其实却很容易分辨,因为两个人的精神面貌其实看着就不大一样,谢文渊看似温文一些,谢文博却要比谢文渊稍稍高大一些,样貌也更英武,这会儿他不说话,只是带着微嘲的笑容站着,就足以引人注目。
必须要说,这对兄弟绝对在整个政平殿里都算优秀的,这里年轻的达官显贵并不算少,年宴是一种殊荣,各家被看重的儿孙偶尔会带一两个来并不是奇事,尤其是一些有心娶公主的,恰好是一个光明正大相看的机会。
比如姜相家的嫡孙姜闵之,便有心娶禄安公主,这才被他的祖父带了来,可惜从一开始弓箭手出来到现在,一直吓得缩在祖父身后两个屁都不敢放,之前乱箭齐飞之时更是骇得坐倒在地上,这会儿还有点颤颤巍巍的模样。
姜相真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瞥了一眼已经镇定下来甚至还带着点微笑的魏老夫人。
再然后,是控制着魏平涛的谢玉。
这谢家,还真是想不到。
听到谢文渊的话,魏平涛冷哼了一声,“那又如何?只要能为我所用,将来他们自然会臣服于我。”
谢玉柔声道:“你以为你还有这个机会?”
“为何没有?”魏平涛反问,“敢问谢家小姐,我魏平涛可曾得罪过你们?若不是我,与谢家有大仇的三皇子与张致上位,对于谢家来说才是真正的灾难,说起来,我当是你谢家的恩人才是。”
“恩人?”谢玉笑出声来,“仁王你做了多年的准备,早已经羽翼渐丰,却眼见着奸相张致霍乱朝纲,看着三皇子残害忠良,甚至是杀死先帝,那个时候你在哪儿?怕是正兴奋地冷眼旁观,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吧?”
说穿了政治就是那么残酷。
“明明那时候你已经有了能力去阻止三皇子和张致,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在等,等他们祸害了我大山,等着这天下百姓蒙难受苦,等到看着时机成熟,等到能让自己得那仁义的虚名,才发动平稳局势,干掉了张致——那首犯三皇子却关了起来,还假惺惺地要表示仁德饶了他的性命?”谢玉一字一句道:“却不知你自己声称是谢家的恩人,脸红不红?还有没有所谓的羞耻心?”
魏平涛努力深呼吸了一下,才没恼羞成怒,毕竟这会儿那把尖锐的匕首还指着他。
但其实,他并没有将这威胁看得太重,毕竟这匕首是拿在一个女人的手中,他甚至认为自己只要挥一下手就能将这匕首打掉,只是他更顾忌这殿内的其他人。
如今没了弓箭手,他势单力薄,即便有几个大臣是他的人,但一看就知道武力值比不过那眼神犹如猛虎的谢氏兄弟,以及谢玉身边这两个不同寻常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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