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人对老板的分析上来看,拖欠他们工资的老板确实有嫌疑,但他们心里清楚,对方也仅仅只是有嫌疑而已。
老张女儿被杀害,他们有的痛心,有的感叹,可如果真要让他们为此事做点什么,他们心里其实并不愿意,因为他们谁都不想惹火上身。
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毕竟他们能力有限,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会为家人考虑。
不过,牵扯到各自的工钱时,此事就又不一样了。
老张家里发生这样的大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那他们的工钱说不定会因此一拖再拖,如果直接对老板下手,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要回工钱。
这是他们付出后应得的报酬,他们也确实需要这笔钱。
散场后,工友们心里纷纷在思量,要不要按照五妹说的那样去做。有的人三三两两还在议论,有的人则是拿上了洗漱用品准备洗漱。
五妹跟其他工友一样,同样拿上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准备洗漱,她的洗漱用品很简单,一个塑料盆,盆里放着一条毛巾,一盒香皂,一支牙刷,一支牙膏,以及一个并不算干净的杯子。
由于工地上条件有限,所以她跟其他的工人一样,很简单就结束了洗漱,回到了宿舍。
这是一个男女混合的宿舍,绝大部分的工人都住在这里面,所以内部空间就显得很小,很拥挤。
两口子一起来工地干活的,自然挤在一张床上,单身的则是独自一张床,而他们相互之间就靠一块布隔开。
有的工地条件好一些,或许在住宿这块要好很多,但五妹他们目前所在的工地,并没有那个条件。
五妹回到自己铺位,她感觉身体发冷,故而立刻将布帘拉上,然后一头倒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整个人蜷缩在被窝之中,瑟瑟发抖。
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想要用这种方法来缓解身上那股冰冷的寒意。
最近几日,她每晚都被噩梦折磨,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身体也因此一天比一天虚弱,她时常能够感觉到莫名的凉意,就像自己突然之间坠入了冰窖之中。
之前跟工友吃饭时,她虽然觉得身子有些虚弱,但并没有感觉到凉意。
听五妹没说几句便叹了一口气没有了下文,顿时就有工友好奇打听起来。
“五妹!老张情况怎么样?”
一个铺位传来一名妇人的声音,虽然无法看到说话的人是谁,但是在一起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通过声音也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五妹没有起身,她将被子裹紧了一些,开口回应道:“老张情况很不好,情绪也十分不稳定,说话都带着哭腔,看来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啊!”
“打击当然大,不管谁家孩子发生这种事,做父母的肯定都接受不了。”另一个铺位传来了一名男人的声音。
“是啊,心可真狠,小孩子都不放过。”五妹回应道。
又聊了几句,宿舍里渐渐没了声音,有的人甚至开始打起了呼噜,累了一天的他们,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但是,五妹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
她本以为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被窝里面应该会越来越暖和,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蜷缩在被子里的她不仅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暖意,反而越发觉得冰冷。
平时能带给自己温暖的被子,此时竟然给她一种湿哒哒的感觉,就好像被子浸湿了水一样。
可是,当她用手机灯光仔细去观察被子时,却发现被子很正常,并没有打湿的痕迹,这种错觉,让她心里又是奇怪,又是害怕。
除此之外,只要她一闭上双眼,她就感觉有人似乎在床边注视着她,可当她睁开眼之后,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她发现床边什么也没有。
其实,她床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她看不见而已。
并且,对方此时似乎也没有要她看见的想法,所以她朝着床边看去时,才会空空如也。
如果对方愿意,或者她又看见鬼物的能力,那么此时她定然会惊恐的发现,在她的床沿边,正站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全身湿漉漉的,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双眼正死死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