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按察使提起笔,唰唰写起判词来,接着把那判词用印,吩咐书办贴出去,就拍下惊堂木:“退堂!”张谆欢喜无限,恭敬地给官儿行礼,廖十三老爷丧魂落魄,没想到这件事,竟在这里等着。衙役已经来赶他们:“快些出去吧,老爷都退堂了。”张谆应是,给衙役递上了几两银子,衙役掂了掂银子咧嘴一笑就去赶廖十三老爷,廖十三老爷只有把那已经吓木了的孩子扯在手里离开衙门。
张谆刚走出衙门,秦清就迎上前:“如何?”张谆哈哈大笑一声才道:“按察使大人真是明辨,说小姐和东家已同居九年,自是养女身份,东家遗嘱把家产留给小姐,那是合情合理的。”
竟还有这么一件事,秦清也很欢喜,让小厮赶紧回家去告诉榛子这个好消息,这里就拉住张谆:“走,我们去酒楼喝一杯去。你不知道,你们小姐有喜这些日子,闻不得酒味,我只好偷着喝酒,等喝完了在外面散完了才敢回家。”张谆不由哈哈大笑,和秦清往酒楼去。
张谆他们这边是欢欢喜喜,廖十三老爷心里却在转着别的念头,五千银子,已经被自己花了一千了,柳三爷要真逼自己还回去,那可怎么办?
那孩子见出了衙门,重新活泼起来,伸手去扯廖十三老爷的袖子:“大伯,我们已经上过了衙门,是不是去住大屋。大屋里好多漂亮东西。”廖十三老爷被这孩子扯了袖子,心里本就恼怒,不由把这孩子往地上一墩:“就是你不会说话,才让我们住不了大屋。”这孩子进京这些日子,被廖十三老爷哄的很好,此时见廖十三老爷变脸,不由眼睛一挤就哭起来,本以为廖十三老爷会来哄自己,谁知哭了半响也不见廖十三老爷来哄自己。不由把眼睁开,见廖十三老爷已经消失,登时害怕起来。
他是在村里到处跑的孩子,性子要野一些,猜着廖十三老爷只怕是不要自己了,也就不哭,仔细想着这回去的路。在那宅子也住了好几个月,廖十三老爷又时时带他出来玩,他还是记得路的,跑到旁边的摊子里问过了宅子那条街上的那座酒楼怎么走。这孩子就顺着路自己往回走,等走到大街上,他又记得路了,就散开脚步往那宅子跑去。
他虽人小腿短,也只比廖十三老爷晚到一会儿,拍门要人开门,小厮出来见了,眼都瞪大:“你不是自己淘气跑走了?老爷还说让我们等等去找你。”这孩子推开小厮就往屋里跑,廖十三老爷见人进来,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这孩子一头撞上,口里还在骂,不外就是些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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