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秀儿脸上神色,榛子把别扭这两个字咽下去才道:“好了,现在事也差不多完了,我就不信那女人能追到江南去。”见秀儿还不说话,榛子把她鬓边的发拢起:“怎的,还是在想?那些事,有什么好想的?你啊,最要紧的,是好好地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旁的,什么都别管。”
“我晓得!”秀儿闷闷地说,榛子没有叹气,只是瞧着秀儿,只愿时光能够把秀儿心里的那个伤疤慢慢抹去,永远不会再来。
张有才等下了工回去和老张婆说了,老张婆正为找个合适的房子发愁,听的要去江南,过个几年再回来,心里也很欢喜,母子俩商量好了,也把这事藏在心里,一个也不告诉,只等过了正月十五,就离开京城往江南去。
时光如梭,过完年又是元宵闹花灯,张有才母子俩的东西早已收拾好,那些破烂就丢在屋里,等到众人观完花灯,两母子听的院子里毫无声息,把那些收拾好的东西都拿在手上,推开大门离开住处。
元宵之夜例不犯禁,大街上又满是灯火,两母子走在路上也不惹眼,一路走到原来的廖宅,敲开门进去,安心等着第二日一早和人离开京城。
这院子的房东自从那日帮戚嫂子说过话,戚嫂子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房东也是好吃这口枣儿汤的,两人在回来路上几个眼神一对,就偷偷摸摸做了一对露水鸳鸯。戚嫂子怕老张婆母子搬了,到时不好去寻,和房东说了,要房东瞧着他们两母子,还要时刻不忘为自己说好话。
房东新奸情热,哪有不肯的。见老张婆要去寻房子,已经费了无数口舌,让老张婆别离开。这些日子见老张婆母子和原来一样,房东还当他们没有别的打算,等正月十六这一日,房东还打算再去瞧瞧老张婆母子,刚起身就听见外面人在嚷嚷,房东推门走出去,有个租客就道:“东家,你来的正好,张嫂子母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还留了张条子。”
什么,走了?房东的眼顿时瞪大,劈手夺过纸条,见上面写了几个字,说已离开,这月房钱也放在这里。不由去扯那租客的衣衫:“房钱呢?”
那租客本还打算把那房钱瞒下的,见房东这么问就道:“房钱,哪有啊?”房东啐了他一脸的吐沫:“这上面写的清楚,房钱和纸条放在一块。”
租客本不识字的,听了这话晓得瞒不住了,只得从袖子里把那一块碎银子拿出来:“就是这个。”房东一把抢走银子,既然房钱不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自己情人那里,再软语温存就好,她不听,正好就可以不要她,这个把月,也有些腻了。房东打算好了,哼着不成调的曲,打算梳洗过后,再贴个招租帖子,这样便宜的房子,哪能租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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