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哥的头还是摇的很厉害:“可是为什么要把你娶走,你走了我岂不是没有姐姐了?”
“你还真傻,谁说你姐姐嫁了,你就没姐姐了?再说,这还有好几年呢。”玉儿拍小思哥脑门一下,笑着解释。
原来是这样?小思哥觉得自己懂了,可是还是想问:“那上回……”
不等他说完,玉儿就拍他脑门一下:“我和你周家哥哥不也定亲了,可我到现在都还没出嫁呢,再说成亲后还能归宁啊。”
小思哥点一下头,继续问:“那姐姐以后归宁,可一直住着吗?”
“你这调皮孩子,哪有这样问的,赶紧出去吧,我和姐姐们说话。”锦儿还是和从前一样,这让小思哥心里笃定一些,规矩行礼后才跑出去。
“哎,嫂嫂,你怎么不好好地和阿弟说呢,我们以后……”容儿的眼十分闪亮,瞧着锦儿只是笑嘻嘻地问。
“这会儿就叫嫂嫂了?果然,那我岂不要叫表弟妹了?”玉儿也抿唇一笑,跟着容儿打趣起来,方才锦儿还能强自镇定,此时就真的脸红了,起身道:“你们啊,只会打趣我。”
“你可别忘了前几日你和容儿打趣我的时候。”玉儿笑吟吟地说着,容儿听了正待点头,突然哎呀了一声,玉儿和锦儿都想到一处,齐齐点头,容儿脸上的神色顿时变的有些焦急,真要叫好姐姐们。玉儿已经上前把她搂住:“横竖你小,以后啊,我们有的是报仇的日子。”
容儿在那求饶,锦儿已经在旁笑了,这笑声竟似能传到很远。
绿丫和秀儿她们在厅上说话,商量这亲该怎么定,又让丫鬟出外传,说锦儿和小全哥已经定下亲事,过了会儿丫鬟就进来:“爷说晓得了,还说很欢喜,还说让人去把舅爷舅奶奶请来,办桌酒,好好地款待下新亲家。爷还说了,今儿张大掌柜没来,这会儿派人去请呢。”
丫鬟一口气说完,绿丫和秀儿她们都笑了,这门亲事真是人人欢喜。
兰花笑着道:“要榛子晓得,定会说,原本是该她做媒人的,结果呢,倒是我做了个现成媒人。”秀儿和绿丫细细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两人都掩口笑了,说说笑笑,酒席已经备好,听下人们说张谆也到了,张有才夫妻也和老张婆一起来了。
于是内外各摆了一桌酒,锦儿她们在锦儿房里用饭,外头大人们欢欢喜喜。里头三人也是笑闹不住。等到酒够席散,金乌已将西沉,各自收拾了回家。
锦儿到此时才从屋里出来,绿丫见了锦儿,拉着她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在笑。秀儿已笑道:“别的也罢了,话先放在头里,等以后我女儿嫁过去,你可不许欺负。”
绿丫瞧她一眼,伸手去拧她的脸一下:“得,别叮嘱了,说的我就是那样恶婆婆一样。”秀儿故意啊了一声:“难道不是吗?”绿丫笑的越发高兴,下人已经来报,张谆在外等着。
绿丫这才把拉着锦儿的手松开,笑着道:“我今儿真高兴,锦儿,你以后可不许拘束,拘束了,我就不喜欢。”
锦儿应是,容儿又对锦儿做个鬼脸,这才跟着绿丫走出。秀儿和女儿转身,见石大爷也带了小思哥走回来,秀儿心里的欢喜更深,只对丈夫笑一笑,什么都没说,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绿丫来到外面,见了张谆,不免抱怨张谆又喝多了。张谆已经笑着道:“想到小全哥定亲,我将要做公公,再过些日子,容儿也定亲,心里怎会不欢喜呢?”
小全哥本来要上前叫娘,听到爹的话就把头缩回去,绿丫瞥儿子一眼:“这定了亲,就是大人了,以后可不许胡闹,不然的话,到时变坏了,你岳母也不要你。”
小全哥连连点头,容儿已经笑嘻嘻地从车窗里探出头:“娘,是不是哥哥这样就叫怕……”容儿话还没说完,小全哥就上前把她的嘴捂住。
容儿挣扎不开,张嘴要咬,小全哥急忙把手放开。张谆和绿丫见儿女这样,相视一笑,心中暖意丛生,有家人有好友,如果这不叫幸福,那什么才能叫幸福?
小全哥和容儿已经请爹娘上车,张谆扶妻子先上车,自己坐在车辕上,车夫已经赶着车离开。
张谆靠在车厢上听着里面传来儿女和妻子的说话声,笑容也越来越大,这几年生意越来越好,等小全哥成亲时候,可以把喜事办的很好。儿子读书聪明,或者能中个秀才举人,张谆畅想着未来,只觉得人生再无缺憾,所有的荆棘泥泞全都成为过往。从此踏上的,是条平坦大道,而能有妻子陪着走,幸福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