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丫看着张谆伤痕累累的手,心里忍不住一酸,真是比伤在自己手上还要疼,咬住唇想了想又急忙拿出一小包药粉:“这小包是我放回去的时候偷偷用纸包的,撒上要好一些。”
张谆的双手都有些疼麻木了,况且过了今晚,明日还要继续,忙推辞道:“不用了,横竖明日还要继续做,等习惯了,就好了。”等习惯了就好了,这句话原本平常,可绿丫的眼里忍不住有泪流下。张谆说完这句,也不知怎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呆了一呆,低头见绿丫在那流泪,忙道:“你也累了,感觉回去吧,今儿,多谢你了。”
绿丫忙用袖子把脸上的泪擦掉,对张谆道:“你别说谢我,你每日教我写字,我还没谢过你呢。”说到这个,张谆忍不住摸下后脑勺:“我还忘了,今儿还没教你写字呢。”
绿丫忙忙摇头:“你不用这样,等明儿,我们边劈柴,边说你教我写的字好不好?”有什么不好的呢?张谆面上露出笑容,绿丫见他笑了,觉得心里十分欢喜,又说了两句也就各自分开。
张谆看着绿丫的身影消失在那里,这才去把斧头放好,明儿自己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吧?张谆收拾好了往自己住的那边走,刚走了两步见兰花站在路上,张谆忙叫一声兰花姐。
兰花瞧着张谆,想问问他对绿丫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怕自己一问出来,反倒勾了张谆的心思,那时更加不好。于是兰花心中左右为难,终究还是开口道:“今儿你累了一日了,我在屋里放了热水,你烫个脚,舒服些。”
张谆并没听出兰花话里别的意思,嗯了一声就跟她进屋,到屋里兰花点了灯,拿了盆给张谆倒水,张谆除掉了鞋把脚放进热水里。疲乏了一日的人,被热水这么一烫,那舒服真是从心里发出。
见张谆闭上眼,兰花把张谆的手拉过来,瞧见手上那些伤痕忍不住眼里的泪要滴落,强忍住酸涩,拿出药和纱布给张谆包着:“这是我从张婶子那求来的,虽说你明儿还要去,可能包上药,总比不包上药要好。”张谆睁开眼,看见兰花眼角的泪,忙道:“兰花姐,你别为我担心,我能吃下这些苦。”
兰花闷闷地嗯了一声仔细地把纱布包好才道:“虽说你不怕吃苦,可我记得爷说过的话,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遭遇,心里都要有底,往往不可学别人一样,年纪稍大些,就去喝酒赌钱,甚至被人一勾,就做出些别的事来,永远落于下|贱。你若如此,真是辜负了爷的一片心。”
兰花说的严肃,张谆忙道:“兰花姐,我晓得,我们在这不过是暂居,绝不会学别的那些人,做下没下稍的事,不光对不起叔叔,更对不起兰花姐你。”兰花把眼角的泪抹掉,强笑道:“我不过是个下人,哪有什么你对得起对不起的。等在这家里两三年,你长的再大些,那时我也攒了那么几两银子,就求了爷出去,先贩些小东小西来卖,等有了本,慢慢地给你寻一房好媳妇,我这心啊,也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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