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回头瞧着他:“谆哥儿,我想,我们别等过年了,再过两三个月就走吧。”突然这么急,张谆虽然奇怪也点头:“好,我现在也大了,再和这群女孩子们住在一起,实在也不像话。”
兰花把东西收拾一下,就着灯瞧着张谆,这么两三年了,张谆眉间曾有过的柔弱已经消失不见,眉浓唇红鼻子高挺,真是个俊俏的哥儿,难怪屈三娘子念念不忘。兰花让张谆坐到自己身边:“谆哥儿,你现在大了,也渐渐要晓得人事了。”
说到人事两个字,兰花的脸不由微微一红,张谆不是笨人,况且在这家里,也曾听到过一些,听兰花这么说就道:“兰花姐,你放心,你这么辛苦,我绝不会去乱钻狗洞,让你伤心。”
兰花心里很安慰,况且这么两年下来,张谆和绿丫秀儿她们几个,也是很有礼貌,难的,是屈三娘子。兰花的声音放低些:“我当然晓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谆哥儿,今儿相公娘和我说,要你过些日子担水送到她房里。你可要记住,只把水放下就走,别的不管是吃的喝的,什么都别沾。”
张谆的脸通一下红了,对着兰花点头,兰花轻叹一声:“我知道,我见识浅,也只能教你到这里。等以后,出去了,不管是去做伙计也好,还是寻个以前的熟人跟他做生意也好,他们教的,会更多些。”张谆点头后又摇头:“兰花姐,你也别说你见识浅了,若不是你,我只怕过的更不堪。”
生的好看的少女在这样人家难保清白,生的好看的男子不也一样,京城里的拐子,对这样俊俏的男子,也是爱拐的很。若非兰花,张谆想就凭叔叔刚去世时候的自己,只怕也早被人甜言哄去别的地方了。那时,才真叫对不起已逝的叔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吴娘子进了这家门也有一个来月,她和屈三娘子之间,自然是相看两相厌,但总还顾着面上的交情,没有真正撕破脸皮。
老王平白地多了一个要服侍的人,再没有空闲去和人闲磕牙,心里的怨气那是怎么都藏不住的。这日过来厨房拿午饭,就在那蹬着门槛和人发火:“没见过这样娇滴滴的,厨房送去的热水还说不好,要我现打了井水给她烧,还有这饭菜,你们厨房这两日也知道的,吃鸡嫌腻,吃鱼嫌腥,要把那火腿连着茭瓜一起吃,还说这样才能入口。我呸,不过是个小寡妇,就当自己是什么大家子出身?挑剔个不行。”
“你要嫌,你把这话丢到人脸上去,别来我面前说个不停。”张婶子正指挥人把大蒸笼抬起来,听到老王的抱怨淡淡丢过来一句。老王不由缩了脖子,别说自己,屈三娘子那日嫌了两句,还被屈三爷说,担待她怀着孩子,娇气些也是平常,等她生下儿子,要怎么管教再由屈三娘子管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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