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哭声传到外面,藕荷心里了然,只怕是那位出什么事了,不管怎么说,先回去告诉小姐才是正经。藕荷刚要走,曾大嫂就从门里窜出来,拉住藕荷的手嘴就往绿丫家那边呶:“这哭什么呢,是不是小姐派你来传什么话,她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人,这才哭了?”
“曾嫂子,你消停些罢。”藕荷把曾大嫂的手一甩:“小姐和小张嫂子,好着呢,你别想从中挑拨是非,还有,好好地想想你怎么生个孩子出来吧,免得曾大哥起了什么外心。”说着藕荷就往外走。
“小烂货,自己不是小姐,摆出这副款来做什么?”曾大嫂嘴里骂了一句,跑到张家门口,附耳在那里细听起来。
藕荷瞧见她这动作,眉一皱径自走出去,拐弯走进宅内,打算去给榛子回话,抬头就瞧见王大娘走过来,藕荷刚喊了一声娘,王大娘就把女儿扯到一边:“藕荷啊,娘和你说件事,你去求求小姐,让她去和老爷说一声,就说,你姥姥姥爷年纪大了,在定北侯府伺候了这么多年,想出来又不敢开口。”
藕荷把王大娘的手甩开:“娘,怎么会让我去说,你去求下姨奶奶好了,横竖下个月夫人进京,姨奶奶要去那边问安的,到时当了夫人的面一说,这点小事,怎么会为难。”
“你这孩子,你也晓得姨奶奶过去是问安的,和小姐过去是不一样的,姨奶奶怎么说,都曾经是夫人的丫鬟,有个主仆之名,可小姐就不一样了,她和夫人之间,顶多算个宾主,小姐又是个晚辈,这说话的分量可不一样。”藕荷听王大娘说完就往前走:“我不去,这会儿我刚得了个不好的消息,怎么都要去回小姐,再拿这件事去求小姐,那才叫碰一鼻子的灰。”
王大娘急得在后面跺脚:“这轴孩子,怎么就那么轴呢。”但也不敢追上去,藕荷顺顺当当进了榛子的闺房,榛子放下作画的笔,接过丫鬟递上的手巾擦了擦手才问藕荷:“回来了,见到绿丫姐了?接到了吗?”
藕荷这一路已经把话想清楚了,低头说:“小姐,见到小张嫂子了,人没接到,小张嫂子说,人没了。”后面三个字,藕荷输说的很低,榛子手里的茶碗落地,甜白瓷的茶碗就此摔坏。
藕荷只敢轻声说出后面的话:“小张嫂子正在哭呢,奴婢想着小姐这边还在等回音呢,不敢去劝。”榛子低下头,用手撑一下额头,眼里的泪也掉落,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如果见到舅舅的时候胆子更大一些,为秀儿求情,是不是就全不一样。
藕荷让小丫头把那碎了的茶碗拿出去,又把地下擦干净,这才上前道:“小姐,人有旦夕祸福,这些事,小姐也是不想的,小姐您还是自己保重身子吧。”榛子像没听到藕荷的话,用帕子擦一下眼中的泪才问:“绿丫姐姐,哭的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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