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候衙门里的已经到了,张谆让伙计关了店面,一边遣去给廖老爷报信,一边上衙门里说清整件事情。
“没想到这小张哥,运气这么好,这次的,可比不得上次,不说小张哥,就说小的,只怕也难识破。”王大叔听了伙计报的信,对廖老爷赞道。
“一回还能说是运气,第二回的话,只能说他心思缜密,不管怎么说,这回明显是小张机灵,这到了年下,骗子也要过年,去和各掌柜说一声,都警醒些,别一听到大生意就昏了头。”王大叔应了,廖老爷又叫来赵管家,让他去衙门里处理这件事,最后又道:“这群骗子,难免被端了老窝,迁怒于小张,往衙门里多送点钱,让他们不时去们铺子那里转转。实不行的话,就往小张家安一个体力好些的婆子。”
赵管家应了,自去衙门里处理,廖老爷这才对来报信的伙计道:“这一趟,辛苦了,去账房支十两银子,说是赏的,再另外让账房支三十两,散给伙计们。”伙计没料到来报个信,就能得到这样厚赏,忙跪地磕头谢赏,喜喜欢欢走了。
廖老爷又让写了谢帖,去给那些铺子后面的东家们道谢,又从酒楼里定了几桌酒席,挨个往那些铺子里面送,谢他们出来替自己抓。忙碌完了,天都已经黑了,赵管家也从衙门里回来,说衙门里一用刑,那些就招了,抓了这么个团伙,衙门里也很高兴,已经连夜带着那个老翁前往通州去抓剩下那几个了。
廖老爷听完点头,赵管家又道:“老爷您的眼力一向不错,小张哥,的确是个好苗子。”廖老爷淡淡一笑,让赵管家回去,又到年下了,这时光过的,未免有些太快了,只是敏儿的婚事,还不晓得怎样呢。
前面乱成这样,绿丫现是住铺子后面的,立即就晓得了这件事,魏娘子坐不住,跑过来找绿丫,和绿丫说也不晓得有没有被伤了,还有这些骗子,既然这样大胆到京城来行骗,定然是亡命之徒,万一有漏网的,不晓得会不会报复?
绿丫也是提心吊胆,勉强安慰魏娘子,小柳条也不敢像平日样说话,只和魏家的丫鬟站那里,等后面的消息。听说骗子都抓住了,送到衙门去了,魏娘子口有念几声阿弥陀佛,对绿丫道:“小张嫂子,也别笑话,这做生意虽说赚的银子不少,可风险也大,哪有乡下置几亩田地,每年只等着收租子来的轻巧。”
“乡下收租子,万一遇到年成不好,那也不好。”绿丫乡下长到十岁,这些事还是晓得的。
魏娘子手一拍:“说的是,魏哥就是这么说,还吓唬,说遇到年成不好,那卖儿卖女的多了去了,再说现的积蓄,也就够买二十来亩地,是够吃的还是够穿的?还说这些年都没下过厨房了,大姑娘更是娇,连衣衫都没洗过,回一趟乡下老家还嫌炕烧的不够热,怎么去乡下过日子?”
卖儿卖女,这四个字又触动了绿丫的心肠,绿丫觉得眼角又有点泪,魏娘子和绿丫识得这么些日子,况且廖家的下们也不是个个嘴紧,绿丫的事也晓得七八分,见绿丫这样,就握了她的手道:“不过是嘴快,说出来了,小张嫂子别放心上。只是有句话,一直不敢问,难道和娘家,就一辈子不来往了?”
这话登时就让绿丫眼里的泪出来,娘家?魏娘子说起来理直气壮,因为她有娘家可以来往,但自己,绿丫摇头:“若是他们有心,稍微一好转,就会来寻的,若是没心,那寻到了,不过陡添烦恼。”
魏娘子点头:“说的也是,有些不好的娘家,还真不如没有,虽说女儿出嫁了就是泼出去的水,可做到的又有几个?”
这话说的是,绿丫把眼角的泪擦掉:“只能做到不怨他们了。”如果有一日,能和自己爹妈见面,不过就是平常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