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哥点头如捣蒜一样:“嗯,知道,秀姨是不是就和杜姨是一样的?”绿丫亲下儿子:“对,我们小全哥真聪明。”
说着话母子俩进了屋,进屋后小全哥就从绿丫怀里下来,先走到床前给秀儿行礼:“秀姨好。”秀儿靠着枕头半坐着,脸上有些血色,不再像昨儿那样青白一片,见小全哥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忙要起身拉他,绿丫把秀儿按住:“拉他做什么,你别起来了。”
小全哥已经嘻嘻笑着自己爬起来,这才转向锦儿:“锦儿妹妹你和我一起玩吧。”锦儿既想和小全哥一起玩,可又想守着娘,小眉头就皱起来,秀儿笑了:“去和你哥哥玩去。”锦儿这才离开秀儿的床边,上前和小全哥手拉手出去玩了。
“瞧着,真跟一对金童玉女似的。”绿丫赞了声,这才去瞧秀儿,秀儿却紧紧拉住绿丫的手,对绿丫摇头,绿丫奇怪:“你怎么了?”秀儿喘口气才慢慢地说:“绿丫,我若活不成了,别结亲。”
两人真是心有灵犀,只是灵犀处在不同处,绿丫安慰秀儿:“你一定能活的成的,别说傻话。”秀儿又喘了口气才说:“你不知道,那家子是什么样的人,大娘子狠毒倒也是常见的,毕竟我分了她男人的恩爱,可是那男人,我实在说不出一个好字。你们不能沾上这样的人家。”
绿丫从秀儿这话里听出什么不详来,伸手紧紧握住秀儿的手:“你不会有什么别的打算,你别和我说,等病好了,你就带上锦儿离开。”
我绝不允许,秀儿靠在枕头上喘了数口气才道:“我当时想着我活不成了,才把孩子交给你,可我要是活得成,他们家若能寻到我,一定会大做文章,绿丫,我不能连累你,你好容易才过上这样的日子,不能因为我就毁掉。”
“不会的,秀儿,你别想那么多,好好的,安安生生养病,这些事,就算我处理不了,还有榛子,你知不知道,榛子连定北侯大府向她求亲她都不肯呢,还有……”
绿丫扳着手指在数,秀儿在那慢慢听着,昨儿还听说借了尚书府的灯笼,榛子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秀儿真是猜不到了。
“绿丫姐姐,秀儿姐姐好些了吗?”榛子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来,接着掀起帘子走进来,身后的丫鬟给她解着披风,她已经亟不可待地问。
“当然好些了,我这会儿在和她说,你啊,可是连定北侯府的亲事都回绝的人呢。”绿丫也没站起身,只是抬头对榛子笑。
“绿丫姐姐你就别臊我了,不过是齐大非偶罢了。”榛子走到秀儿床边,仔细瞧了瞧,这才抬头笑吟吟地说。秀儿靠在那听着她们两个在说话,脸上笑容渐渐露出,或许,自己没必要那么担心,担心那边会因为这件事大做文章,或许,锦儿可以留在自己身边。秀儿想着想着,觉得心上像开了一朵花,那么欢喜。
寻到秀儿的消息很快传到兰花耳里,兰花也带上孩子来探秀儿,那时已是寻到秀儿的第四天了,秀儿的咳嗽已经慢慢减少,再服上几剂药,开了春就能花。只是身子骨有些亏,总要调理上两三个月才能和原来一样。
这调理身子需要的药材食材,全不成问题,若不是秀儿现在还不能用参,只怕榛子就要把百年老参都送来了。
虽说秀儿比寻到那日要好得多,可兰花瞧见秀儿这样,还是忍不住落泪,又叹息几声。屈三爷的死秀儿是早已知道的,至于屈三娘子,当初撺掇屈三爷卖了秀儿的第二天,她就卷上东西走了。这个亏屈三爷怎么肯吃,又去找买人的要了五两银子,不然的话就告买人的拐带妇人。
自然,这五两银子的仇,买人的也就报在秀儿身上。听秀儿缓缓道来,她语气平静,绿丫却泪已盈睫,所有安慰秀儿的话都已变的说不出口,都变的那么苍白。
秀儿却不以为然,苦吃的多了,有时就没那么在乎了,如果不是有了锦儿,或许秀儿这一生,也就这样过吧。秀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要过年了吧,我记得绿丫你那时候,最爱吃绿豆糕了,可我起不来做绿豆糕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