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讪讪一笑,又听栖云子说道:“让你注意别招惹锦衣卫,是因为此乃朝廷鹰犬,虽身在江湖,但却不属于江湖,至于锦衣卫指挥使孟渊......若是遇上了,表明身份便可,想必他不吝给为师一个面子,至多丢点人,让你师兄上京城赎你便是。”
“这......那锦衣卫指挥使的武功,真的有如此恐怖?”忘尘有些不确信地问道。
栖云子沉默了片刻,说道:“谁也不知道那孟渊的深浅,或许是因为要顾及朝廷的颜面,此人出手至多只用七分力,若不能克敌制胜立即便收手,所以他在江湖上从无败绩,为师当年和他交过手......没有分出胜负来。”
忘尘的目光有些呆滞,没有胜负便是说那孟渊至少也是和自己师父栖云子一个等级的存在,那是真正遥不可及的高度。
江湖人看武功只分入流不流,若是把武功比作高楼,那普通的江湖莽汉便是在最底层,如他们这般拜入名师山门,学来内功心法的便算作登堂入室,勉强可算作在二层楼,至于给他们传道授业的师父栖云子......
以忘尘如今的视角来看,那真是抬头望去根本看不到顶,只能说是很高,太高了......
思绪回到现在,天色已经暗下,忘尘虽然最终也没能靠嘴说服池沧平,但却成功把他拖回了客栈,休息一夜之后便回山。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池沧平当晚就熘了。
这边,时间一晃入了夜,陆寒江收拾好行头出了家门再次来到这间茶楼,池沧平已经在上边等候多时了。
看他行囊都收拾好了,想必是不打算再把忘尘师徒叫上,两人一见面池沧平就兴奋地说道:“陆兄,待我换家客栈把行李放放,我们趁夜就去锦衣卫的衙门看看如何?”
“池兄勿急,且听我说几句话。”
陆寒江将上蹿下跳的池沧平按住,平静地说道:“池兄,我知道你的性子,也打听过你曾经做过的一些‘壮举’,所以,这锦衣卫的衙门,我劝你还是别去。”
池沧平大为不解:“这是为何?”
“池兄,你想去锦衣卫衙门的想法我很能理解,但是你可曾想过,你这一去要是没闹出动静来,那便是锦衣夜行白来一趟,若是闹出动静来,依照朝廷看重脸面的行事方针,你怕是只得担着一个‘小贼’的名头在牢里待着了,这并非你所想吧?”
陆寒江的话让池沧平冷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有些道理......既然如此,陆兄有何高见。”
陆寒江起身,负手背对着池沧平,语气澹澹地道:“池兄,你可知道什么是圈子。”
“呃,”池沧平有些懵,他挠了挠头:“恕在下才疏学浅,请陆兄指教。”
“你要知道,周围人的身份才能决定你的身份,”陆寒江转过身,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你往日只在武当山一隅之地整活,最多给师门上下一点惊喜,这样是无法闻名江湖的,同理,去锦衣卫衙门闹事,只要朝廷不肯公布你的名字,你依然是小贼一个,这样也是无法闻名江湖的。”
池沧平恍然大悟,立刻正襟危坐,脑袋邦的一下就砸在桌子上,他十分诚恳地说道:“请陆兄为小弟指一条明路!”
陆寒江含笑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他继续说道:“你可听到最近江湖上的传言,说是五岳剑派要召开五岳大会。”
“有所耳闻。”池沧平说道。
陆寒江缓缓说道:“五岳大会声势浩大,五岳盟主的位子更是整个江湖的焦点,你想想看,若你能够夺得五岳盟主之位,然后在典礼上自曝武当弟子的身份,那天下人该是何等的震惊。”
“好主意啊,”池沧平先是眼前一亮,然后眉头一皱:“可是陆兄,五岳大会开办在即,便是小弟现在加入各派,恐怕也难在短时间内升任掌门一职吧?”
陆寒江摆摆手:“池兄,你难道忘了华山已经封山了吗。”
池沧平微微瞪大了眼,一瞬间就想通了关隘,他大喜道:“陆兄的意思是,我们冒充华山弟子的身份去参加五岳大会?”
“不是弟子,而是掌门。”
陆寒江笑着道:“我会一门易容之法,保管到时候谁都看不出你的真假来,之后嘛......那就得看池兄的本事了,若是能够夺得大位,自然将来几十年江湖都忘不了池兄的名号,即便拿不到,那也不枉此行了,池兄觉得如何?”
“陆兄大才啊!”池沧平的眼神越来越亮,彷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舞台正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