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池沧平得势,自然是原样奉还,曲怜琴被封了穴道,未防她诡计多端逃了出去,公孙承还叫人用一副锁链给她手脚都拴严实了。
见到池沧平带着发馊的饭食来看望自己,曲怜琴讥笑道:“小乞丐,你以为这样的手段会对姑奶奶有用?”
池沧平放下了恶心的饭食,面上挂着淡淡的笑,他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姑娘若是觉得饭菜不合口,在下可以叫人再做一份。”
曲怜琴冷哼一声,不屑道:“小乞丐,这些都是姑奶奶玩剩下的,你以为真的能够奏效?”
“奏不奏效,试过才知道。”
池沧平似乎兴致勃勃,他蹲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曲怜琴道:“姑娘有本事就一直饿着,在下倒想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曲怜琴只是冷冷一笑,并不回话。
屋子外,公孙承和公孙望恰好听完了这些对方,此刻,池沧平在里边还不断以言语奚落曲怜琴,似乎乐此不疲。
公孙望看了一眼那关着曲怜琴的屋子,然后转而看向公孙承,说道:“少主,即便是正道江湖,也并非全都是侠义之士,你不该和这样的人来往啊。”
公孙承却是摇摇头,他辩说道:“无名兄曾受过那小妖女的欺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觉得他如今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话虽如此,但公孙承对于池沧平的做法,其实也并未有多少好感,这无关乎个人好恶,而是纯粹在这个被礼之一字框住的社会大环境下,大多数人的共识。
作为华夏子民,大伙往往都喜欢两种类型的人,一是悲情英雄式的败者,二是以德报怨式的赢家。
不过,虽然大家都喜欢这样以德报怨的豪杰,但很少有人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正所谓严于律人,宽而待己,不外乎如是。
公孙望见公孙承不听自己的,也无可奈何,只能换了个话题,他问道:“少主,如今这曲怜琴落在我们手中,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公孙承想了想,说道:“小妖女为祸江湖日久,死在她手上的江湖好汉不计其数,我意,将她在大众面前杀了,还大伙一个公道。”
果然如此,公孙望心头一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少主,老夫听闻昨夜擒住这小妖女的是陆帮主的妹妹,你可曾想过,为何他要将此人让与你来处置吗?”
公孙承脱口而出道:“难道不是因为医城是公孙世家的地盘,由我来处置更为合适吗?”
陆寒江也是如此跟他说的,丐帮毕竟是外来者,他若出面,只怕喧宾夺主。
公孙承信了对方的话,且深信不疑,一方面他相信他和陆大哥的交情,另一方面,他也的确对名声有现实需求,所以完全不考虑其他。
最后,则是因为公孙承虽然以公孙少主自居,但却从来都是十分厌恶身后的家族,也从未设身处地地站在家族的角度思考过此事。
听完这话,公孙望长叹一声,眼神中似乎几分落莫之意,他道:“少主,三日后便是你的冠礼,这妖女之事,还请等到之后再处置吧。”
说罢,公孙望便不等回应,当即转身离去。
公孙承自然不会拒绝,他大礼送别了公孙望,然后在屋子外又停留了一会,见池沧平还没有出来的意思,这就自己先行离开。
另一边,成功把这大麻烦甩到公孙家头上的陆寒江也是十分期待今后的发展,说实话,这公孙承和卢鹏似乎各有各的优点,倒是让他有些纠结,到底该在谁的身上下注了。
公孙承自不必说,与他有私交,却年轻不知事,他操纵起来更加便利,但表现却如同木偶,一板一眼,有些无趣。
而卢鹏,虽并非最合适的人选,但此人耳根极软,很容易就会听信旁人之言,一点点流言蜚语就能够将他忽悠得团团转,虽然失控的可能性极大,可却平添了许多不可预估的乐趣。
唉,如何取舍,真叫人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