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师兄,关起来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他,他毕竟是掌门啊。”杜成的话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大伙似乎有些畏缩。
“哼,说你们蠢还真就不动脑子了!”杜成斜眼看着他们,阴恻恻地道:“你们难道忘了丐帮陆十七离开前,是怎么交代的吗?”
“啊?陆帮主?他不是叫我们好好照顾掌门?”
“是啊是啊,说起来,这位陆帮主在江湖上风评虽然不好,但看着,似乎还是个本分人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陆十七的观感都十分不错,特别是在双方之间恩怨未消的时候,对方竟还如此客气,怎么能叫他们不心生好感。
“笨死你们算了!”
杜成愤而起身,抬起脚挨个将这些弟子踢倒在地,他脸上颇有几分怒其不争的失望:“陆十七那厮和我们有什么恩情可言,他一个连少林武当都敢算计的疯子,难不成还会同情我们泰山不成?”
“这......”几个弟子一愣,纷纷思索了起来,
“想想看当初在江南,丐帮搞的那什么锄奸大会,他是如何羞辱我们五岳剑派的,一群蠢货!人家那是在给你们上眼药,你们看不出吗!”
杜成狠狠地把众人骂了一顿,才气呼呼地坐下:“丐帮在泰山刚死了人,陆十七有那么好心,还过来关心我们?你们知道他的名声糟糕,难道从没想过为什么他的风评会那么差吗?”
众人恍然大悟,其中一人忍不住道:“杜,杜师兄,你是说,陆帮主对我们说的‘照顾’,其实是句反话?”
杜成冷哼一声:“陆十七和掌门能有什么好的交情,他特地来看望掌门,无非就是暗示我们,让我们选边站队罢了。”
“这,既然如此,杜师兄,我们该怎么做才好?”闻言,几人都是不知所措,这涉及门派间的大事,向来都不由他们做主,他们也不敢自专。
杜成回头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掌门,沉声道:“就按照陆十七的意思办吧,左右掌门已是废人,把他关起来也是为了给泰山派减负,再说,等我们交好丐帮,将来未必没有机会让泰山派再度强盛,这也算是达成了掌门的期望了。”
“杜师兄说的是啊。”
“牺牲掌门也是为了泰山派,想必掌门也会理解我们的。”
大伙纷纷点头认同,杜成见无人反对,立刻着手安排人将郝半生关了起来,对外就说是掌门的病需要静养。
至于说,他这番对于丐帮帮主意图的猜测,究竟是对是错,又有多少人会真正在意呢,或许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把包袱甩掉的借口罢了。
......
几日之后,在离开泰山的路上,陆寒江手下的锦衣卫前来回报:“大人,我们安插泰山派的探子已经传消息回来了,一切都如同大人所料,郝半生已经被关起来了。”
“......”
在陆寒江十分迷惑的眼神中,这个锦衣卫大大吹捧了他一番,然后退了下去,留下陆寒江和马车里的皇甫小媛面面相觑。
皇甫小媛看了他一眼,说道:“七年前的泰山派,还是江湖上有数的一流大派,没曾想数年工夫竟沦落至此,对了,你怎么确定那些泰山派弟子会倒向你?”
“......我如果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吗?”陆寒江无奈地说道。
事实上,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不过倒是仍然在想象之中。
杜成的猜想让他哭笑不得,陆寒江当时去看望郝半生,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顺便瞧瞧对方是真疯还是装疯,对泰山派弟子说的那番话,也没有多余的意思。
只不过,杜成擅自扭曲他的意图,进而发展成了如今囚禁掌门讨好丐帮的闹剧,虽说有些意外,但貌似还挺有趣的。
陆寒江也蛮期待的,在这群人的带领下,泰山派究竟会走向何方。
泰山派的强盛悉数系于掌门郝半生一人,他一倒下,泰山别说五岳并派,自己能够保证不成为被吞并的那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泰山派已经不是威胁,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趁机杀掉郝半生,永绝后患吗?现在处理掉他,倒是可以推到那些泰山弟子的身上。”皇甫小媛看向陆寒江问道。
“那这样,戏就做得太过了,须知,有些人如果处理得太干净,或许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不过嘛——”
陆寒江眼眸微垂,目光透过车帘,飘向远方:“有些人若是处理得不干净,反倒叫人家看轻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