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十方倒吸一口冷气,没能竖起的中指是他最后的倔强。
“听闻昨夜贼人还放了把火,想要和同归于尽,不知贤弟那边伤亡如何”陆寒江很好奇地左右看了看,这奉茶的小旗眼生的很,看来是临时换了一批。
乔十方深呼吸几次,咬牙挤出两滴眼泪地说道:“陆兄,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你陆千户何等人,岂是那些区区之辈可比,殊知这天上没有第二个太阳,这人间也没有第二个陆兄。”
“.......”陆寒江的牙有点酸,他得承认,比脸皮节操,是他输了,这厮恐怕压根就没有这种东西!
陆寒江认输了,于是他强忍着,和乔十方一副演出兄弟齐心的模样:“贤弟,过了过了。”
“不,陆兄,你当得起。”乔十方握着他的手上下摇晃。
两人在这相见恨晚,有情有义的,边上那些懂事的锦衣卫兄弟,哪个不是感动不已,甚至还有偷偷垂泪的。
可如此美好的画面,偏偏就有那不懂得气氛为何物的呆瓜。
只见那闫峰从头到尾都没个反应,两脚往桌上一翘,就坐在那没心没肺地挖鼻孔,形象恶劣至极。
自从乔十方把他的人手直接送了个对折,他就一直是这副摆烂的样子,镇抚使不发话,他就不动弹,乔十方一倒霉,他便是隔着大老远也要过来看热闹。
“陆兄,昨日那贼子拂了我等锦衣卫的脸面,必要亲手拿了他才能洗去这耻辱!”
说一千道一万,乔十方的目标始终如一,话说的差不多了,他也就图穷匕见了:“恳请陆兄借我些人手,让我去将那贼人的人头带回!”
“贤弟,不是为兄小气,只是你这——怕是不太行吧”陆寒江抓起他缠着绷带的胳膊,甩了几下疼的那乔十方直吸气。
“陆兄宽心,小,小伤。”
乔十方很勉强地把伤臂给收回来,说道:“还请陆兄,成全。”
陆寒江摇头叹息:“唉,真不是我小气,只是那......”
“陆兄!你这般推诿!难道——”乔十方悲愤道:“难道真的要小弟给伱跪下,你才肯搭一把吗!”
“嗯这说不准的,不然贤弟你跪一下试试”
“......”
“呼哈哈哈——”
见那乔十方僵直的表情,闫峰笑的那叫一个欢乐,也不知是不是那传信的小旗有颜色,正好在此时进来了。
“禀各位大人,昨夜巡夜的弟兄撞见一个逃跑的贼人,顺手斩杀,已将尸首送到了皇甫家。”
听那小旗说完,乔十方立刻摆出冷脸:“你当这是客栈吗什么阿猫阿狗的事都往这里报,滚出去!”
“是,是,卑职知罪。”
那小旗惊慌失措,连忙退下,却被陆寒江喊住脚步:“且等等,那尸首送到皇甫家后,那边是什么反应”
“回,回大人话,皇甫家一众江湖客群情激奋,那皇甫家主当场便拔了剑,说是要和魔道一决生死。”
“皇甫玉书出手了”乔十方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对,忙问道:“那贼人什么身份,竟惹得皇甫玉书这般重视”
“听,听那些人叫喊的,好似是那四海镖局的总镖师,张让。”小旗回话道。
“......”
这小旗把话说完,乔十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好不精彩。
闫峰终于忍不住开始放肆大笑,他斜了一眼乔十方,上去就勾着那小旗的脖子往外走:“走走走,和本官说说,昨个儿弟兄们是怎么把那阿猫阿狗拿下的。”
闫峰走后,乔十方的脸色几度变换,终于是沉静了下来,他扫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人,用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语气说道:“全部退下。”
那些个人逃跑似的离开了议事厅,只剩下陆寒江悠哉悠哉地给自己泡起了茶。
“陆兄,这里只有你我。”
乔十方坐在了陆寒江的对面,双目直视着他说道:“交个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