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皇甫玉书的双瞳之中,闪过一丝惊心动魄的颜色,负手握着剑向前一踏,身形如流星般向魔道众人掠去。
正道群豪紧随其后,两拨人马撞在了一起,厮杀声震天地响,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种色彩,其名曰恶。
三刘剑客和天冥手第一时间就找上了皇甫玉书,他们一人有私仇,一人自负为魔道头马,都要寻这正道主心骨一战。
“尹公子,此乃我等与皇甫玉书之间的仇怨,你且退后。”刘大沉声道。
“笑话,”尹之邪冷笑道:“何时本公子成了你们的下属不成,竟要受你们调派哈!”
刘三不再废话,手中剑一指那尹之邪:“天冥手,再问你一句,退是不退。”
“不退又是如何”尹之邪狂笑一声:“早看不惯你们这德行,既如此,便来先做过一场,谁能活着,再去与那皇甫玉书一战吧!”
“怕伱不成!”
刘二,刘三拔剑作势就要砍去,却被刘大拦下,尹之邪也是双手染上青白之色,天冥诀爆发的寒意笼罩周身。
“不必争了,一块来吧。”
未曾料想,这皇甫玉书居然出来做了一次好人,只是这话说的,着实狂妄,不等尹之邪讥讽几句,他拔剑就上。
皇甫玉书剑招翻飞,一式回风拂柳轻松划破了那尹之邪的衣袍一角,激地他是怒上心头,手中折扇飞旋,燕鸟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撞在琼楼之上。
尹之邪一踏数步,双掌一推,那阴冷至极的内力便化作了一团青雾,猛地喷涌而出。
皇甫玉书翻转手中剑,内力凝成剑罡附于剑身,将那青雾搅成螺旋状,一举顶上了天去。
“皇甫先生何必敝帚自珍,天道三剑诸位翘望已久,还不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
尹之邪双掌如龙出海,猛攻皇甫玉书,那血肉之躯轰击在宝剑之上,竟发出了金石相撞之声。
“如你所愿。”
皇甫玉书一剑遥指圆月,周身的锐气尽数散尽,一式斩下,剑光如春风拂柳,软绵绵地近乎无力。
“此一剑,曰慈。”
皇甫玉书一剑逼退了尹之邪,后者一如当初那乔十方一般,脸上尽是不敢置信的错愕,随后便是被愚弄蒙骗的羞怒。
皇甫玉书丝毫不在乎对方的恼怒,手中剑招再变,纷乱如雨点的剑气连出,却被那尹之邪一掌震破。
他也不恼,轻轻颔首,道:“此一剑,曰俭。”
“装神弄鬼!”
尹之邪大怒,连拍出数掌,被那皇甫玉书袖袍一转,玩笑一样地拍散,又见他剑气凝华,万千璀璨剑光横扫而出。
“此一剑,曰不敢为天下先。”
“沽名钓誉的家伙,下辈子记着,莫要在本公子面前拿大!”
尹之邪左掌向下一拍,阴冷的掌劲将那剑光轰成了碎屑,他旋即提起右手,对准那皇甫玉书便是一掌。
内力化作了实质的掌印,撕裂了大风,呼啸着朝那皇甫玉书奔腾而去。
“呵。”
一声淡淡的讥笑从皇甫玉书的嘴里发出,不知何时,一道道紫黑色的纹路,自他的耳后开始向眼部蔓延,那深邃如夜空的眸子,一点点地被染上了狂乱的颜色。
如同一滴墨汁落在了清水之中,皇甫玉书几近圣洁的剑式之中,陡然冒出来一道深黑如赤炎过境的残骸,扭曲如飞蛇,锋利似狼牙,刹那间便将尹无双轰出的巨掌化作尘埃,继而绞上那出掌的右臂。
在一瞬间,尹无双的右臂变成了无数的碎肉。
“呜!”
忍着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痛呼,尹无双捂着断臂,惊怒交加地瞪着皇甫玉书,咬牙切齿地道:“不是天道三剑!你这是什么事邪门剑招!”
“唉。”
那一声叹息似乎在默叹世人的无知,皇甫玉书右眼一侧,已经被那妖异的纹路侵染,说出话也再不似那正道君子,这模样反倒是——
如魔一般。
“都道世人愚昧,如今一见,果不其然,你等竟从未怀疑过,天道三剑若真是至高武学,为何从不见武当自己修习,先祖短短数年,便创下皇甫家如此基业,靠的又怎会是别人家的功夫。”皇甫玉书叹息摇首。
“你,你的底牌,莫非不是天道三剑!”尹无双的语调变得尖利起来。
“不,你错了,这才是真正的天道三剑。”
“先祖当年便是以此剑诀独步天下,只可惜后人都不解其意,也不想想,当年,先祖若通读的真是那道藏典籍,修习的真是那正道之身心,武当又怎么可能以一些莫须有的借口将他扫地出门。”
“魔功......”尹之邪磨着牙,恨声道。
“先祖十年修炼未有寸进,习练此剑短短三年便可纵横江湖,凭的怎么会是区区名声二字。”
皇甫玉书持剑而立,微微一笑道:“天道三剑,本就是魔功。”
谈笑间,剑上光华似恶鬼临世,一招之下,不论正邪,皆成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