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侍女阿妍身子微微一颤,她似乎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眼底一片惊色久久无法散去。
......
此时此刻,在锦衣卫的临时阵地上,陆寒江将手中的千里镜丢给了一旁的百户,自个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又坐回了茶桉前。
“啧啧,武当大长老,好厉害啊,你看见没,那个千面法王被打到落荒而逃的样子,哈哈。”陆寒江跟身旁的皇甫小媛打趣道。
可惜皇甫小媛却是反应平静,她道:“此事实在蹊跷,武当如何能够未卜先知,这上阳子赶到得也太及时了些。”
“事出反常必有妖,武当来得这样及时,那就说明有人出牌了呗。”
对此,陆寒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江湖这场牌局,明面上的赌徒就有不少,深水下藏着那就更数不清了。
如今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干巴巴硬去猜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陆寒江干脆也懒得去费心思,反正事情最终的走向是按照他们计划进行的就成。
皇甫小媛看出了陆寒江的意思,也没有再多言,她只是朝着北边的方向又望了一眼,刚刚那个方向,有个熟悉的人影逃了出去。
“厉炎——那个玄天教护法,你打算怎么处理?”皇甫小媛问道。
陆寒江想了想,然后抬了抬手示意身旁的锦衣卫备好笔墨,他提笔写下了一封信,交给了皇甫小媛:“送回衙门里,让吴大人去处理吧。”
陆寒江写信并没有背着皇甫小媛,所以后者接过信的时候,也就是顺势看了上面的内容,这是一封并不正式的命令书,写着的是让吴启明将厉炎和锦衣卫勾结的消息透露给太子妃。
皇甫小媛看完之后,眉头轻蹙:“你这是为何?”
“礼尚往来嘛,”陆寒江耸耸肩:“殿下送了那么好的一份礼物给我,总是要回礼的,不然岂不是太失礼了,要知道现在我的老师可是罗元镜。”
说着,陆寒江又突发奇想地道:“说起来,殿下也是那老头的学生,你说我下回要不要直接喊她师姐算了?”
灵光一闪,陆寒江拿回信纸,又开始涂涂改改。
皇甫小媛对于陆寒江的飞跃性思维早已经习惯,她听完对方的话之后,自然而然地将后边那些内容给选择性遗忘了。
她是揪着前边部分,意有所指地问道:“你打算借玄天教的手来杀厉炎?”
陆寒江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地道:“你怎么知道玄天教主一定会杀他,难道你见过他?”
这是一句玩笑话,皇甫小媛听过之后,皱眉反问道:“我当然没有见过他,既然如此,你怎么确信他不会杀人?难道你见过他?”
“哈哈,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着那臭丫头的说话方式......嗯,我开始混江湖的时候,这位教主都已经‘死’十几年了,我怎么可能见过他。”
陆寒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涂改得面目全非的书信拿起来看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同时说道:“正是因为我们都不了解这位教主的为人,所以才要试试看。”
皇甫小媛目光微顿,似乎有些明悟。
陆寒江将改好的书信再次递给皇甫小媛,然后感慨道:“这位教主也是个懂得瞒天过海的狡猾角色,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说呢?”
皇甫小媛沉默了良久,然后说道:“玄天教说到底只不过是江湖门派而已,以锦衣卫的实力,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嗯,你说得倒也对,如果从大势上进行考量,的确没有什么必要,”陆寒江双手抱头向后一趟,望着夜空嬉笑道:“只是我觉得这样更好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