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皇甫小媛摇首道:“千面既然能够在我眼皮底下玩出这样的花招,那么他从一开始恐怕就有能力可以轻易脱身,你们追上去也不过是多留一具尸体下来,徒劳罢了。”
只怕公孙桓在逃入密林之后,一切就已经完全不在她们的掌控之中了,对方仍然留有余地,该说不愧是玄天教的护教法王吗,的确不同凡响。
......
公孙桓成功逃脱的消息还未传回,但即便传回来了,陆寒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这个人虽然玩心重,但到底不可能天真到完全信任自己提供的那些消息,留有后手是必然的。
而且,如今陆寒江已经差不多确认了,这个千面法王的背后,恐怕就是真正的公孙世家家主公孙桓。
有这一层身份在,对方能够逃走,在他看来,也算是对得起对方的身份了。
对此,陆寒江并没有阻拦的想法,这一次对方所扮演的角色,只是戏台上的过客而已,这并不是公孙桓的舞台,所以对方逃了,也就逃了吧。
反正最后这笔账,一半算到月离风头上,另一半自然会算到钱小小这里,和他陆寒江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手段和身份出于预料,但结果却一早就在设想之中,要说唯一超出陆寒江估计的,那恐怕就是想杀公孙桓的人,确实有点多。
等到那具刺杀失败的尸体被找到,陆寒江才能够从其上找到天毒泣心的痕迹,从而发现太子妃此次也在暗中出了手。
当然,这些是后话了,此刻,陆寒江还在应付另一点小麻烦。
“三位,在下是此地的捕头,姓许,单名一个河字,有些事情要烦劳诸位移步片刻。”
说话的是位壮硕汉子,此人约莫三十岁上下,粗犷的胡须盘连两颊,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腰挎横刀,手拿令牌,堵在三人行进之路上,明明是官差盘问,可搭配对方这副尊荣,却颇有种山贼劫道的味道。
不得不说,这一遭让天泉和上官北苍都有种意想不到的新鲜感,他们一个是久居深山修炼的道士,一个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少主,几乎都是和捕快这类官差绝缘的存在。
事实上别说是他们了,就连陆寒江也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情,但他的情况特殊,想想也是,哪个衙门的捕快胆子能肥到敢去盘问锦衣卫头子。
三人对视一阵,天泉上前来抱拳问道:“这位官差大哥,不知叫住我等,是有何事?”
东出都城有一片树林,茂密宽阔,这便是三人所在,而这名叫许河的捕快,就守在入林的小道之前。
听得天泉发问,许河收起了令牌,认真地道:“前阵子东都中乱象四现,多有人横死城外郊野之地,本捕头正在追查此事。”
许河的话让后边的陆寒江一愣,要说起东都外边死人的情况,那多是各方伏在此地的眼线,被他之前一刀切,全部命锦衣卫清理了。
按说这种事肯定是没法搬到明面上说的,可是地方官府也不是傻子,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上头却没有声音传下来,猜过去也知道有鬼。
衙门不是没有派人去查过这些事情,只不过很快他们就查到一些死掉的,都是身份不太干净的人,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许河身为衙门捕头,不该没有接到这种消息,否则也不至于他一个人在这里做贼似的调查了,但既然知道了,还选择这样做,只能说,要么对方的想法的确与众不同,要么,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