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道。
军校场内,徐震正带着自己麾下将领,等待着原岭南道行军司马周行武到来,身为将门之后,他从来不会害怕军中闹事,相反,他巴不得有人闹,闹得越大越好,只有这样,他才能以最快速度在军中竖起威望。
得到消息的岭南道监察使陈永道与那位年轻的大人物魏叔玉驾马车而至,人未见到,便听得里面已经闹翻了天。
“听说了吗,周将军带人来翻场子。”有士兵在校场之外不议论纷纷,一边议论一边向校场跑去。
“翻场子,翻谁的场子?”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位取代原行军司马周行武周大人的现任岭南道行军司马徐震。”
“怎么可能,我可听说这位徐大来来头不小,连岭南道监察使都对他必恭必敬,周大人怎么敢翻他的场子?”
最开始那名士兵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徐大人虽然来头不小,可也未自报家门,谁也不知道他是朝中哪位勋贵之后,就算心里知道,只要假装不知道,翻了场子又能如何?那也是对方技不如人。”
听到此言的士兵默默竖起大拇指,原来其中还有这些门道。
陈魏二人见众多士兵向校场赶,知道此事怕是要闹大,生怕闹出什么乱子来坏了魏叔玉的计划,脚步变得更快了。
校场之内。
周行武已然与徐震王对望,二人皆是军中武将出身,谁也不服谁,尤其是徐震一身虎胆,再加上站于点兵台上,不怒自威,更是让人有一种由心底而生的威慑感。
这种感觉,只有常年领军之人身上才能够让人感受到。
“不是吧,原行军司马与现任行军司马打起来,谁会更有胜算?”
“依我看当然是周将军更有胜算,我之前可领教过周将军的实力,不亚于长安城内那几名声名鹊起的武勋新贵,这位徐震名声不显,又没自报家门,说不得是哪家小家族出来的天才,这样的人徒有一身威势,实战起来说不定就是绣花枕头。”说话的是位军中百夫长,多少有点实力。
听到徐震的话,周行武内心狂喜。
想不到此人不仅缺谋还少智,仅凭这一手,他就可以让徐震颜面尽失!
果不其然,大部分将士都站到了左边对周行武表示支持,哪怕是刚才发声支持徐震的那位百夫长,也被同袍强行拉到了左边。
象征着支持徐震的右边,空无一人。
见到此景,周行武笑得狂野至极:“徐震,亏你妄称自长安而来,竟然如此失策,我周行武在岭南道经营这么多年,你当我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如今整个校场之内无一人支持你,你还有何话说?”
徐震冷冷扫过整个校场,没想到此人在军中竟然有如此威望,看来一会儿有得打了。
就在此时,场外传来一道严厉声音。
“谁说没有人支持徐大人?”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岭南道监察使陈永道带着一位青冠玉袍纸扇年轻人缓步而来,跨过校场大门之后,径直站向右边。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些将士们都有些慌神。
“这、监察使大人怎么来了?还站在徐大人一边?”有士兵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景象。
原本争执的两名百夫长亦停了下来,看向突然到来的监察使大人。
周行武面色有些松垮,监察使大人的公然站队,让他的脸面上有些挂不住,怎么说他也在陈永道手下当了这么多年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刻他竟一点面子也不给?
想到这,他不由说道:“陈大人,徐震突然空降岭南道府军任行军司马这本就不合规矩,再者说,您可以看看现场军心,将士们都支持我,您……”
他还未说完,就被陈永道打断。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