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后。
秦怀道正愁没地方找煤炭,以李二的地位和权势,比自己找容易多了,面对豫章,正色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愧领了,有一种煤,也叫黑土,黑炭,有些地方叫黑石头,能燃烧,有烟,能否请圣上帮忙找找,我愿意买下。”
“黑土——我听说过,燃烧后不是有毒吗?”豫章满眼惊讶。
“算是吧。”秦怀道赞同道,煤燃烧后会产生二氧化碳,这东西吸收多了会死人,说是毒也没错。
“那要来干嘛,会死人的?”豫章提醒道。
“自然有大用。”秦怀道说道,解释起来太麻烦,干脆不说。
豫章见秦怀道势在必得的样子,但不愿多说,聪明的没再追问,答应道:“既然秦家哥哥想要煤,这就让人进宫,让父皇去找。”
“如此,多谢了。”秦怀道客气了一句,心中稍定,有李二出面这事基本稳了,就看多久能找到。
“还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豫章欲言又止。
“那就先别说。”秦怀道心里面挂念着两百多人,转身就要离开。
“怎么这样?”豫章对秦怀道的不按常理出牌有些郁闷,赶紧喊道:“秦哥哥,您对那两百余苦命女子关爱有加,仁义无双,整个长安找不出第二个,也请关心一下晋阳公主,她算是您病人,有什么豫章能做的,尽管吩咐就是。”
秦怀道想到了什么,干脆挑明问道:“想让我去找罗汉果。”
豫章坦然点头,恳切道:“秦哥哥,只要您愿意去找,需要什么都可以提,豫章办不到也会让父皇办到,父皇派去的人都三个月了,却徒手而归,豫章担忧兕子,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厚颜开口,还请秦哥哥慈悲。”
脸色哀婉,言真意切,天见尤怜!
以豫章公主之尊,完全不用如此低姿态相求,甚至可以让李二下命令逼自己去,但没有,反而诚心相求,可见其心地善良。
南边路途遥远,去一趟很麻烦,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救了晋阳就算有恩于李二,还能多个附身符,不亏。
但不去的话,李二肯定会心生芥蒂,对自己不利。
反正只是跑一趟,用不了太久,一旦找到罗汉果救回晋阳公主,罗汉果的名声就会打开,长安患气疾的不少,自己岂不是又多个赚钱的营生?
一番权衡,秦怀道发现这事对自己百里无一害,便说道:“去也不是不行,但得过些日子,有个条件,当然,条件不会苛刻,圣上很容易办到,这样吧,只要圣上帮忙找到煤,并促成交易,咱们再商议这事如何?”
“当不起少主尊称,叫一声牛三儿就好。”对方赶紧说道。
“牛叔,既然你干过这种话,给你一两银子教会所有人,另外,山那边去看过,黄粘土能用,全庄男女老少都动起来,两件事,一,继续深挖田,垒坝围成水塘,那二两银子就算工钱,二,制砖坯,按牛叔刚才说的,一天十文,五天可以制一千砖坯,五十文工钱,一千砖坯我给一百文,包三餐,顿顿有肉,如何?”
“这可使不得,太多了。”黄老赶紧说道。
“对,太多了,少主仁慈,咱们不能没脸皮。”
“只要管三餐,别说有肉,没肉我们都干,不要工钱。”
大家纷纷说道,仿佛被羞辱一般。
秦怀道看着大家,暗自感慨,多淳朴的人心,举手下压,示意安静后说道:“只要不嫌少,那就这么定了,我是你们少主,这事听我的,从明天开始,田坝什么时候挖,谁去挖,你们商量。”
“谢少主恩典!”所有人激动地喊道,兴奋起来,二两银子免了不说,五天还能赚一百文,一个月岂不是六百文,这等好事哪里找去?如果做得快,做得多,岂不是赚的更多?
这一刻,大家心思活泛起来。
牛三儿提议道:“少主,咱们可以一大早担水和好粘土,粘土放一放更好,正好上午用来垒坝,妇女、小孩和老人可以继续和更多粘土备用,下午和晚上咱们制砖坯,两不耽误。”
“牛叔英明,制砖坯需要不少模子,周叔,您是木匠,这活得您来,起码一千套模子,给你十两银子,怎么做不管,三天内能不能完成?”
“没问题!模子是制砖坯的工具,还能要银子?咱们丢不起这人,后山有树,制作也简单,咱们庄上老少爷们自己动手,一天就能做好。”
“也行,但必须保证质量,大小要相同,银子就拿来卖肉,改善大家生活,从明天开始,全庄统一吃饭,三顿全包了。”秦怀道也不客气,免得生分。
“谢少主!”所有人由衷地喊道,兴奋不已,不用做饭,岂不就可以腾出更多时间做工,赚更多银子?
这一刻,大家眼睛里有光,仿佛看到生活的希望,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