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陕西大饥,饿殍枕藉,出生在延安安塞县马家沟的湖广兵备道马懋才奉命入陕调查,见故乡吃人的惨景,於是将沿途见闻写成,五月十八日上报灾情:臣乡延安府,去年全年无雨,草木枯焦,民争采山间蓬草为食。 蓬草尽,则剥树皮而食。树皮尽,则掘山中石块而食,石性冷而味腥,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饥民相聚为“盗”,与其坐等饥死,不如为“盗”而死。又烧人骨为薪,煮人肉以为食者,而食人之人,不数日即面目赤肿,燥热而死。于是,死枕藉,臭气薰天,安塞县城外掘数坑,每坑可容数百人,不及掩埋者,又不知还有多少?小县如此,大县可知,一处如此,他处可知。百姓又安得不相牵而为“盗”。而庆阳、延安以北,饥荒更甚。
三水王二、王大梁二人为了活命揭竿而起,虽先后牺牲,但继起者日众。崇祯二年闰四月初八日,起义军七千余人攻三水,游击高从龙败死,官兵被伤者二千余人。
或许现在的大明官员并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眼里,但是李悠知道这是比建奴更加严重的问题,十多年后从陕西走出来的义军领李自成杀入京城,崇祯皇帝吊在了煤山的歪脖子树上,文武百官被李自成抓起来拷饷,大明就此失去了号令天下的地位。
所以如今既然来了山西,距离陕西近在咫尺,那么无论如何也该过去看看,山西之所以流民四起可谓是三分天灾、七分**,小冰河期的到来导致陕西连年大旱,谷物欠收,但如果只是这些只需要朝廷从其他地方调来粮食救济,也不会造成日后如此眼中的后果。
可是大明延续至今已经两百六十多年了,朝廷早已**不堪,已经无法担负起救济灾民的重任,再加上建奴作乱辽饷一加再加;按道理说江南乃是富庶之地,辽饷应该有他们承担大头,可是由于江南文风鼎盛,历年录取的进士中有半数以上出自江南,这些人为了维护自己家族的利益,将辽饷丢给了本就贫苦不堪的西北,辽饷一加再加,百姓逐渐不支,到了后来甚至一亩地的产出还不够缴纳加饷的,西北的百姓除了造反根本没有其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