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钱大人送来帖子,邀您一会。”洪承畴刚到江南,前来拉关系、拜访的官员士绅就一窝蜂似的涌了上来,出面的人地位也越来越高,现在连钱谦益这样的老资格都忍不住了,不过他还好歹有些矜持,没有主动求见,而是邀请洪承畴到另外的地方相会。
“不去,就说本官公务繁忙,待闲下来再去拜会钱老大人。”无论是中进士的时间、官场资历还是文坛地位,洪承畴都远远比不上钱谦益,如果放到比他时候,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拓展人脉的好机会,但是现在他身兼重任,将来能不能当上首辅就看着一回了,两相比较之下,钱谦益能给他提供的那点帮助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况且陈光福送来的证据和人犯才刚刚押入后堂,钱谦益现在在此事中犯下了令陛下极为不喜的错误,所以洪承畴就更不会去见他了;最重要的是,洪承畴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对这些江南士绅,而钱谦益作为江南士绅中的佼佼者,也比定会是他打击的对象,现在去见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于是手下就这么去回复了。
钱谦益得到这个消息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先是自家的商船被扣,现在洪承畴又做出这样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姿态,看来江南要有大风波了啊;不过钱谦益虽然写的一手好文章,可在谋略上却并无所长,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前去邀请其他士绅一起商议,而这一切也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大人,这江南事务繁杂,您打算先从那件事办起?”将这些骚扰拒之门外,洪承畴和自己幕僚还有朝廷各部的官员商量起工作的计划来。
“既然此次本官是以平息江南动乱的理由南下,那么就该从处置动乱开始。”洪承畴胸有成竹的说道,“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江南的动乱乃是由那些织工所掀起,可若是深究,如飞那些士绅过于苛待百姓,致使织工没了活路,又岂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而是仅仅处置那些织工,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