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知道的事情很多，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伊凡没有让他离开，反而请他留下来吃晚餐，米迦勒也乐得如此，他本来就没有地方去。

按照一开始约定，伊凡在街道尽头等卡门。

她笑吟吟地走来了，脸上的笑容不是那种诱惑性地虚假笑容，而是一种见到家人的真诚的微笑，这种微笑在见到伊凡之后，就变得更加迷人起来。

路过的好几个男人差点看呆了。

还好旁边的人拉住了他们，顺手点出了卡门的身份。

“她也是吉普赛人。”

卡门手里那着一个包袱，走过来伊凡这里来：“她们正在准备祭祀河神的仪式，这段时间都很忙，没有功夫见您。”

“我倒不需要见他们，只是最好能去一趟印斯茅斯河。”

“那里外人是不允许去的。”

伊凡冷声道：“不要拿对普通人的规则来约束我，我的力量你是知道的。”

他的表情很冷峻，眉头上的寒霜令人刺骨。

卡门没有被他的表情吓到，反而明媚一笑：“我当然不会把您当做普通男人，所以您看我手里的东西，这是一包吉普赛人的衣服。要是穿上，只要我不说，您看起来就是自己的人。”

衣服上有层层叠叠的花边，如果是在弗兰西特，一些流浪的吉普赛人会给自己衣服剪裁有哥特式的繁复特点，她们会在领口和袖口加上针织镂空，使得自己更具备一种欲拒还迎的诱惑。

男人的衣服则要简单一点。

无领的宽松上衣。

大朵的印花和绵长的线绳装饰。

除了这件衣服，卡门还给他拿来了一条幸运符。

她自己身上也有一条。

伊凡闻了一下，发现这幸运符上有一种湖水的泥腥味。

他找了一件空房子给自己的穿上了衣服，卡门用一些粉末给伊凡化妆，她用炭笔把伊凡的眉毛化浓厚，又用黄色粉末把伊凡的皮肤变得深一些。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伊凡已经像是一个地道吉普赛人了。

“走吧，我们去印斯茅斯河。”

卡门牵着伊凡的手，领着他朝着目的地走去。

吉普赛人是豪爽、不拘小节的民族，同时也是乞丐、小偷、或者人贩子最多的地方，想要融进去，就不能在意这点细节。

印斯茅斯河，是典型的沟造湖。

东北是一处缓坡平原，西边则是丘陵状的小山，左右个连接着几道支流，沿着其中一道支流，经过两处中转站，就可以达到布拉格。

伊凡走过几处河滩，他发现这里不像是一般的湖。

整个湖底是发黑的，湖边不长芦苇，反而长了许多高大斑茅。

斑茅的根茎高大，枝叶繁多。

他知道这种植物可以用来当做牛马的饲料。

和卡门牵着的手一到湖边就分开了。

“这座湖很大吧，里面鱼也不少，这座城市的许多人就是靠着捕鱼为生。”

卡门对这里很熟悉。

伊凡皱起眉头，他觉得湖水形状很像我们的胃。

而那些斑茅就像是肠胃壁上附着的绒毛，它们叶片轻轻地在滩头上刮动，发出了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卡门，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什么的吧？”

卡门迟疑道：“您之前说过，这是有怪物出没。”

相比较伊凡，卡门这个地头蛇居然还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

吉普赛人在这里居住了多年，他们都是鱼人的第一见证者，却都没有告诉卡门这件事情，他们不是内心有鬼，或者本身就是事情的参与者。

事情到这里已经非常明白了，吉普赛人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