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轻响,一道赤金指芒后发先至,将纳兰嫣然手中长剑断成了三四截。
异变陡生,纳兰嫣然猛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那对淡漠的漆黑眸子。
“我说过了,”萧炎的声音温和而又平静:“三年之约已经结束,那你我之间,便从此恩怨两清,一笔勾销。”
萧笑了笑:“你也明白,这种纸面条约,没多大意义。
说到底,你是任性妄为,我是年少轻狂,都没好到哪儿去。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还不是两个老家伙多管闲事,擅自乱点鸳鸯谱,没事定什么娃娃亲,瞎搞!”
一顿吐槽之后,萧炎屈指轻轻一弹,暗金色的火焰从指间升腾而起,旋即将之在纳兰嫣然面前,焚烧成一堆漆黑灰烬,随风飘荡。
一旁树顶上的纳兰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无话可说。
“三年前所说的话,今日,我再重复一次。”
萧炎面带微笑,轻柔的声音,缓缓在安静的广场之上回荡着。
“纳兰嫣然,从今以后,你与我萧家,再无半分瓜葛,你自由了……恭喜你。”
望着那微笑的清秀青年,纳兰嫣然脸颊之上,神情复杂,她所追求的东西,如今终于得到,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空了好大一块。
“诸位,好戏收场了,各回各家吧。”
萧炎抬头对着高树之上的的一众人笑了笑,然后便是在那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对着广场之外行去。
阳光从天际洒下,那道显得有些独孤的背影,却是比来时,显得轻松了许多。
脚步踏出广场,在即将踏下阶梯之时,那最让得萧炎心中下沉的淡淡声音,却是终于响起。
“萧炎先生,还请暂留一下,我云岚宗有点事,需要请你亲自应证一下……”
广场之上,随着云棱的声音,那一道道目光,再次投注到了即将踏下台阶的削瘦的背影之上,纳兰嫣然抹去嘴角血迹,抬头眼光复杂的望了一眼萧炎的背影,旋即转身对着云棱等人道:“大长老,今日比试,嫣然的确技不如人...”
“大长老此言,却是何意?”萧炎的声音,也陡然冷了下来。
云棱指向一旁的葛叶,低沉的声音响起:“嫣然与葛叶当初,刚好参加了墨承的寿宴,而葛叶刚刚确认了,你打断嫣然手中长剑的那一指,以及你破开嫣然‘风灵分形剑’的那一指,和黑袍人击杀墨承的那一指乃是同一种斗技!
如果老夫所料不差,那位黑袍斗皇,便是你的师尊吧?
这也是你为何能在短短三年之内,追上嫣然的原因!”
得,百密一疏,还是露馅了。
白歌不禁面露苦笑,“锵”的一声轻鸣,黄金圣衣披挂上身,足踏虚空,迎风而立,雪白的披风,在身后猎猎飞扬:“那墨承抓了本座弟子,欲要挖其双目,本座看在与云韵交情的份上,便不曾与你们多作计较,只诛了首恶墨承,小惩大诫便罢。
时至今日,尔等竟还敢旧事重提,不问是非,颠倒黑白,莫非是以为,本座软弱可欺不成?”
白歌是真的火了,他难得一次讲道理,不讲拳头了,谁成想,居然被这个几个蝼蚁,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以白歌现如今的修为,一怒之下,顿时风云变色,电闪雷鸣,整个云岚山巅,在天地之威的压迫之下,已是不堪重负,几欲崩溃。
此时此刻,仅凭白歌自身气势的外放,就已经是地动山摇,天崩海啸。
这一下,云岚宗大长老云棱脸都绿了,他本来以为,白歌只是一个斗皇,搬出云岚宗,足以令他忌惮,但谁料,对方竟然是一个高阶斗宗?
这一下,可是正好撞到铁板之上了。
这一刻,云棱杀了葛叶的心都有了,你他妈的眼瞎啊,斗皇与斗宗,何异于天壤之别,寻常人等分辨不出也就算了,你可是云岚宗出身啊,葛叶你这老小子的脑子,里难道全是屎吗?
或者说,你丫的压根干脆就没有长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