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圣地杨玄铮。
混元圣地马伯韬。
阴阳圣地顾千寻。
永远是你们的朋友!
几人拜别,而后离去。
但没有走的只剩下姜哲江厌离以及楚歌了。
楚歌起身:“那个,我,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多保重!”
楚歌唯唯诺诺起身。
江厌离没说话,甚至起身向外走去,关好门,守在门外。
姜哲看着满桌的剩菜,单手轻轻用酒杯敲着着桌面。
“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吗?”姜哲道。
楚歌就站在门前,背对着姜哲,他看着自己的机械手,看着如今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突然苦笑起来。
而后转身,向着姜哲一行礼:“多谢前辈带我出来,要不然,光传送点那边我就得脱一层皮。”
姜哲猛地抓住酒盏,捏的嘎嘎作响。
“你,再娶妻了吗?”
楚歌的身子猛的一颤,就这么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再有孩子了吗?”
楚歌不敢言语,更不敢接话。
“我有一个善良的母亲,他为了某个负心汉,堵上了她一辈子的自由,更堵上了她本该的所有荣华。”
“她被一人囚禁在满是毒瘴的地方多年,没有人陪,没有人说话,晚上一个自言自语的看着明月。”
姜哲说着,楚歌眼眶通红。
“直到有一天啊,她生下了一个孩子,她的父亲可怜她,给了她一个偏僻的小院,从此,那个孩子就是她活下去的全部。”
“可是,孩子慢慢长大,各种流言蜚语却来了,有娘生没爹养,是个野种。”
两行清泪顺着楚歌脸颊流下,他缓缓站直腰板,看着姜哲的背影。
嘴唇颤抖。
姜哲继续道:“你说搞笑不搞笑,这孩子被人骂也就算了,可他不能化龙,不能跟其他伙伴一样,享受正常人的眼光,你知道为什么吗?”
“哈哈,因为他妈那孩子就是一个杂种啊,一个人和龙族的杂种啊,他不能化龙,或许永远也化不了龙,所以那孩子从小就在野种、杂种的鄙夷目光下长大。”
姜哲说着说着,声音有了些许发颤。
身后那位却早已泣不成声。
“那时候啊,那孩子就想着,自己的这位人族父亲到底长什么样,才能把可怜而又善良的母亲骗的团团转,哪怕他跟着骂两句,迎来的却是母亲的巴掌。”
“所以啊,我时常幻想着,我的这位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回来看望我们娘俩,接我们娘俩离开那个没有一个人喜欢我们的地方。”
“可是这一等,就是几十年,几十年啊,瞧瞧我,都长这么大了,你说搞笑不搞笑?”
姜哲缓缓转身,看向楚歌。
楚歌老泪纵横,直接跪了下来。
他的头垂在地板上,先是抽泣,而后嚎啕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姜哲的眼睛通红一片,就这么看着他。
他带着颤音:“可我的话还没说完,自从我知道他被削成人棍丢出去后,自从那天我被人退婚后,我就偷偷离家了,想出来找他,找了好几年都没找到,我就想啊,有什么可怪罪的,或许他,早已死了吧。”
楚歌哭着,嘴里不停喊着‘对不起’。
他没办法,他真的没办法。
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没有不想去看看妻儿的打算。
可是,当年姜岚用她和孩子两条命以及一生不踏出龙族为代价救下的他。
他的身上给是被其兄长设下了龙印。
一旦靠近古龙岛,将会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这么多年,姜岚和姜哲过的怎么样,他又何尝没在千辛万苦的打听啊。
所以,他活成了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尝试过,他努力过。
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他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所以他放弃了,他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的半人半傀。
或许在妻子眼里,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四肢健全的年少形象。
或许在孩子的憧憬中,他是任何他所能想象的样子。
何必再以这样的形象出现,让姜岚痛苦,让孩子大失所望。
所有的痛苦,就让他一人来承担吧。
姜哲此刻双眼通红的看着不断道歉的楚歌,心中之前压制的愤恨在这一刻却是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知道那个男人被削成了人棍,但都以为是骗他的,也是骗母亲的。
如今亲眼所见,他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过的很不好。
“无论怎样,我带你去一趟龙族吧,这么多年了,你该给她个交代了。”姜哲缓缓道。
楚歌豁然抬头,满眼泪水的眼中重新泛起光亮。
“可、可以吗?”
“可以,这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