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
“我这里的情形,不知江先生可曾对先生说过?”
“说过的,说过的,”江先生不讲究地插嘴了,“都说得很明白了,子羽兄,东翁与娘子都是开明白宽容之人!邬州的事情,我已与子羽兄信中讲得明白了,绝无一字虚言!”
石翼颔首,却是往程素素身上看了两眼,又点点头。程素素也笑对他点头。
江先生虽然头脑发热,也没忘了给石翼抬轿子:“在下年轻时空有小聪明,后经子羽兄指点,才有今日,子羽兄才学胜我百倍!”
石翼低声道:“勿妄言。”
“没有没有!东翁,子羽兄看人极准的!当年要是听了你的,不去趟谢……那个谁那趟浑水,我也不至于受那一回气!在下初做幕僚的时候,好些事情算赖子羽兄提点!”江先生平生最大的失败,就是谢源夫妇二人。当年石翼曾提醒过他,谢源是个没用的纨绔,老婆又是好耍小聪明的妇人,并不是好东家。江先生平素听他的,然而这一回却是谢丞相亲自聘的他,他也想在谢丞相面前显摆能耐,然后就成了一桩憾事。
谢麟对石翼感兴趣了起来,待要与他聊上几句,好试试他到底有多少斤两,外面衙役匆匆进来:“齐王帐前紧急军报。”
高据忙去接了,拿回来给谢麟看——释空又跑了!
齐王调了人马,围城很有心得了。论攻城,朝廷有兵有粮有器械有章法,释空守城上一回就败得一塌糊涂,败亡是迟早的事情。释空显然也是很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作出坚守的样子来,这边与齐王打得水深火热,那一头带着几个亲信跑掉了。
一方没了至关重要的指挥,兵败如山倒,谢麟渡河到现在,齐王已将释空盘踞的几座城池拿下。没有意外的,没有见到释空,从俘虏的口中得知,释空跑了。齐王大怒,已经让释空跑了一次了,居然还跑了第二次!奇耻大辱!难道要让他再闹第三回吗?
齐王发了狠,行文各处,要严密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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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麟接了齐王的手令,对高据道:“拿下去发抄,再有,将赏格也列上去,有可靠消息的重赏!”
高据答应一声,脚步匆匆,去办这一件公事了。
谢麟顺口便问石先生对眼下情势的看法:“我不甚明了兵事,不知先生可有教我?”
石翼道:“无有速成之法。”
“故而请教先生。不知先生有何良策可擒杀教匪,还世间太平。”
“看人。”
“愿闻其详。”
“不必管用兵之道,只看释空其人,兵是人在用,何况彼已失势?”石翼点到了关键,“没有兵马释空便只是个狡猾匪类。”
江先生又开始了捧臭脚:“不错不错!就是这样!没了兵马,就是个寻常匪类。贼人逃亡会做什么,就不难猜啦。依在下看,或者是灯下黑,假装出逃,并非离开。又或者逃往人烟稀少之地,免遭缉捕。不过他先前还往京城逃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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