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份了,得加紧给他们找点事做了。”程素素慢悠悠地说。
今天九王子与呼延英的态度说明,呼延英的生气大半是装出来的,更像是拿这个当个理由好作怪。九王子亦然,他也不会全信了程素素。
所以要用到游兆。
程素素有一个大胆的计划——探探游兆的口风,试着将游兆给收伏了。游兆是击登闻鼓,而不是直接投了魏国,可见他并不想叛国。这个前提有了,其他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谢麟往身后一倚:“书倒没有白读。”
游兆的书当然没有白读的,见到谢麟与程素素,他也是不卑不亢的,激动略有一点,仍然质问:“大人这是要私设刑堂吗?我往诉冤,大人使人拦截绑架于我,置国法于何地?”
谢麟道:“你有什么冤要诉呢?”
游兆有些失望,有些鄙夷地道:“大人是怕我告你吗?”读书人对谢麟总有那么一点点亲近的情节,此时听谢麟这么问,偶像破灭了。
谢麟好笑地问:“你有什么好怕的?”
“那么请问大人,朝廷为什么与魏虏和谈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
“这正是我该问的!”游兆突然变得很激动,“游家犯了国法,大人依法论罪,我无话可说。现在又要和谈开榷场了,交易再开,先前的治罪仿佛是一场笑话了!”
谢麟道:“哪怕是在朝廷开了榷场的时候,许多物资也是不允许交易的。什么时候都是罪过。”
游兆仍然有话说:“那给我们别的生路了吗?!要抽税、要交易魏虏的特产的时候,就放任我们贸易。突然就关了榷场,游氏宗族未出五服者百余人,仆役、伙计近千人,还不算上下有交易的商家,这些人是要吃饭的!总不能旧碗不给新碗!”
程素素突然叫了一声:“樱桃。”
樱桃也很爽快地站了出来:“那不是你们游家惯做的事情吗?”
游兆眯起了眼睛,刚才这人一直一声不吭的,现在听声音他听出来一点了,老乡啊!记忆被触动了:“你……你是冯家小娘子?”
樱桃冷笑道:“当年你们游家看上我家货栈,可不就是砸了旧碗还不许我们自己找碗吃饭吗?”
游兆气势弱了下去:“游家遭了报应啦。”
“那你还嚷嚷什么?”樱桃冷笑*2。
游兆忽然大声说:“那是不一样的!朝廷不能这样。”
谢麟坦然地说:“唔,是我的错,手太慢,没在你们犯法前就递过碗去。”
游兆一噎。
程素素此时才说:“既如此,我便再送你一个饭碗吧。如今魏国九王子正在京师,你们家与魏国有旧,总能去混一口饭吃的。只止一次,下不为例。”
“不!”游兆惊怒异常,“我不去!”
程素素摸着下巴:“你这登闻鼓,敲得好没道理。究竟是想要什么呢?”
“就是要个说法,我……”此时游兆也冷静了下来,他消息不畅,得知消息之后头脑一热就上京来了。这些日子委实受了许许多多的委屈,也知道游氏犯法,只是……意难平。当时只想着,为何这么急?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有了个出身,游家就可以从走私贸易中脱身了。明明好日子触手可及的,却连这一点点的光阴都不给他。游家定了罪,忽然和谈了?!那游家的罪是白受了吗?
“游氏族人没有犯罪的,都还在,”程素素慢腾腾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盟约还没最后敲定,九王子还没走,时间还有得是。她对游兆的逻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