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鹤眼眸微眯,红霞染上面容,把薛茗抱得更紧,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耳廓,吮咬她的?耳垂,又抓住她的?手,扣着指缝按在?床榻上
薛茗就像不会枯竭的?灵泉,身体里的?水永无止境似的?。
周围静谧无声,窗外不分日月,寝房中点着几盏灯,相互照出错落的?影子。
拔步床的?床帐不知何时?落了下来,里面的?小灯照出纤细柔软的?女子和高大精瘦的?男子,映在?床帐上像是一处充满着旖旎春色的?皮影戏。
拔步床晃得厉害,声音在?房中吱吱呀呀地响,时?而快时?而慢,有时?还是持续很长?时?间的?响亮的?声音,到了后面就都是呜呜咽咽的?哭声,又是撒娇讨饶,又是软声怒斥,也不知要到几时?才能归还夜的?宁静。
第49章
灌入薛茗身体里的阳气非常之多?,以至于?到后来她被折腾得毫无力?气,昏昏沉沉睡去时只感觉腹部塞得满满当当,灼热的温度往身体各处散去,熨帖她的每一寸骨骼。
这一觉本可以睡得十分香甜,但途中被燕玉鹤喊醒了一回,迷迷糊糊间将?她半抱起来,似乎给她穿上?了衣裳,又?往她嘴里喂了些水,好像还说了几句话,薛茗困得眼皮打架没听清楚,只隐约几个字眼钻进耳朵,类似“回、师”之类的,她没在意,扑到床榻里转头又睡去。
谁知安稳的睡眠被打断后,再入睡后她就做了不太美妙的梦。
梦中她身体虚弱,面黄肌瘦,眼窝都加深了不少,走路的时候双腿更是直打摆子,是那种面前?出现?一个坑她就能立马躺进去埋起来立墓碑的情况。薛茗吓了个半死,马上?跑去看病,结果一看还是上回梦到的郎中,他吹胡子瞪眼,说薛茗上?回已经是肾有亏空,如今却?还变本?加厉,耗尽精血,已然是救不了的状态,可以回家开始定做棺材板了。
薛茗当场大哭,发现?燕玉鹤还一脸淡定?地站在边上?,手里拿着那装满红色小药丸的水晶罐,对她说:“别信那个庸医,我来给你治,你只要一天吃五颗这种药,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梦中的薛茗不知怎么回事,竟十分信任燕玉鹤,含着泪哭哭唧唧地把药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含糊道:“呜呜,那我多?吃点,好得快。”
薛茗一下就吓醒了,双腿一蹬直接就坐了起来,喊道:“不能吃啊!”
这一嗓子打破了寝房的宁静,等声音落下,边上?传来了窸窣声响,薛茗愣愣地转头看去,见绛星迈着长腿跑到了床榻边,长脖子一伸就倒在床榻上?,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薛茗这才慢慢清醒,低头瞧见自己身上?果然被套上?了里衣,白色的绸缎几乎要与她的肤色融为一体,一双鬼爪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肚子里尚有些令人舒适的余温。她摸了摸绛星的脑袋,顺了顺它头顶那一缕赤红的羽毛,转头看见燕玉鹤坐在矮桌边上?。
他不知何时醒的,已经穿戴整齐,正缓慢地擦拭着自己的剑。桌上?点着一盏灯,并不亮,却?照得那把剑反射出森森寒光,光是看着就极其锋利。
窗外依旧是黑夜,但薛茗感受了一下身体状态,完全是睡饱了之后精力?十足的样子,她心知她这是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薛茗起身下榻,看见边上?叠着整齐的衣裳,就顺手拿来穿上?,心里不免觉得好笑。
燕玉鹤在某种程度来说,真是封建得跟古人差不多?,他甚至受不了薛茗不穿衣服睡觉,亲自给她穿上?了里衣。薛茗兀自低笑了两下,笨拙地将?衣裳穿好,抬头看见燕玉鹤还坐在那里,只是没再擦剑,而是捧着剑垂着眸看,安静时眉眼也十分漂亮。
薛茗赤着脚走过去,绛星就安静地在她腿边跟着,一人一鹤来到了燕玉鹤身边。她坐下来,瞧见桌上?有倒好的茶水,便伸手拿来喝,嘴里荡开一股清香,让她整个人也精神?不少。此时她忽而感觉到燕玉鹤似乎兴致有些低。
说来也奇怪,这样一个平日里很少有情绪起伏,脸上?总是淡漠的人,竟然能让薛茗感觉到他也有不太高兴的时候,而且还不是那种被惹怒的不高兴。薛茗低眸看,就见他掌上?捧着的剑薄如蝉翼,剑锋凌厉,映着暖色的光芒仍旧显得气息迫人。
不知道是不是薛茗现?在处于?半人半鬼的状态,竟本?能地排斥那把剑,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仍旧觉得剑气锐利。忽而她看见剑中有一段出现?了一些细小的,不大明显的豁口?,似乎是激战过后留下的痕迹。
薛茗心中了然,安慰道:“武器有损伤也是在所?难免的,回去敲敲打打磨一磨,自然就好了。”
燕玉鹤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转而将?剑给收了起来,转过身就搂住了她的腰,一声不吭地吻她。薛茗料想他因为自己的武器有了损坏而心情低落,便主动拥着他,用舌尖轻柔地舔舐他的唇,主动与他的舌交缠,状似安慰。
绛星看不懂这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看什么,就将?自己的脑袋耷拉在桌边,转着弹珠似的眼睛,过了片刻,好似感知到了主人的心情有所?转变,它站起来扑腾了两下翅膀,发出两声短短的鹤鸣。
声音惊动了薛茗,还以为是绛星出什么事了,推开燕玉鹤后伸头看一眼。
燕玉鹤眸光微沉,看着她不停用舌尖舔着红唇上?的涎液,随后扬手,将?绛星变成小纸鹤收入袖中,转头却?见薛茗站起身,说道:“走吧,咱们也休息了许久,该出发了。”